第80頁(第1/3 頁)

琴聲傳來，壽亭抬頭聽著：&ldo;有點意思。東初，我看家駒能毀到這一場裡。&rdo;

東初淡淡一笑：&ldo;不會，家駒見過世面，家裡的二太太也是新派人物。&rdo;

壽亭說：&ldo;他那二太太？哼！是讓我一頓罵，罵得沒了脾氣，這才放下學生架子，學做老婆。就她那套武藝，根本沒法和這夜明妃過招。老三，這夜明妃要是真勾住了家駒的魂兒，我看，給他留在宏巨染廠的那一成份子，差不多就該全送來了。&rdo;

東初笑著說：&ldo;聽琴聽琴，別嘮叨那些買賣上的事兒，那些東西和這個環境不配套。&rdo;

壽亭一瞪眼：&ldo;嘿！我看你那魂也快給勾去了。這事我可得給你哥說。咱漿裡來水裡去地染布淘紗，弄那倆錢兒可不容易。要是看著好，花上大錢娶回家，沒事兒慢慢地敘情，我看倒是比零碎著送錢便宜。&rdo;

東初斜他一眼，又向外拉了拉凳子。

這時，姨母過來了。姨母本來不想理壽亭，可他主動搭訕：&ldo;大嫂，你這買賣可真行！不用水，不用電，比開工廠都掙錢。&rdo;姨母不理他。&ldo;我說，別看你半老不老的，還真有一手。別的窯子吧，費勁不少，掙錢不多。你這好，不費勁，嘿，不少掙錢。&rdo;

姨母實在受不了了：&ldo;陳掌櫃的，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別張口窯子閉口窯子的，這裡是敘情館，是說話的地方。&rdo;

壽亭不管那一套：&ldo;其實都一樣。只是別的窯子進門直接開始，你這裡得慢慢滋潤，等滋潤透了，再說下一回。差不多也滋潤透了，錢也花完了，最後還是什麼事兒也沒有。&rdo;

那姨母實在受不了這一套，一甩袖子氣得走了。

家駒在樓上鼓掌。壽亭對東初說：&ldo;老三，沒事，家駒還活著。&rdo;

東初有點兒煩：&ldo;六哥，是不是讓那一百大洋心疼得你胡說八道？真是！以後咱還怎麼再來？&rdo;

壽亭狡黠地笑著：&ldo;我是沒打算再來第二回。&rdo;

樓上，遠宜問：&ldo;那兩位是你的朋友嗎？&rdo;

&ldo;是，穿西裝的那位你認識。穿便褂的過去是我的合夥人，一起在青島開過染廠，青島大華染廠。我那牌子叫飛虎牌，沈小姐聽說過嗎？&rdo;

&ldo;嗯，聽說過。&rdo;遠宜點頭，&ldo;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幹了呢？&rdo;

家駒笑了笑：&ldo;沈小姐，做生意很不容易，我覺得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rdo;

遠宜問：&ldo;十八號開業你還去嗎？&rdo;

家駒一愣：&ldo;你怎麼知道十八號開業？&rdo;

&ldo;報紙。&rdo;她調皮地用手指了一下。

&ldo;噢，是這樣。我去，宏巨也還有我的股份。在這裡，我鄭重邀請沈小姐也能賞光。&rdo;

遠宜點點頭：&ldo;我會去的。&rdo;

家駒驚喜：&ldo;真的？好！歡迎！十分歡迎！&rdo;

家駒有頸椎病，脖子總是不舒服，他一有空就東搖西晃地活動活動。遠宜很溫柔地說：&ldo;盧先生脖子不舒服？&rdo;

&ldo;唉，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老了。&rdo;

遠宜站起來：&ldo;我給你揉兩下吧，可能會好一點。&rdo;

家駒很意外：&ldo;實在不敢勞駕沈小姐。&rdo;他剛要站起來，遠宜雙手將他按回椅子上，轉到他身後，慢慢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