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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賈小姐在明祖辦公室裡打電話。明祖站在她後面，身子前傾，努力想聽清通話內容。

賈小姐放下電話：&ldo;辦好了，陳六子同意給方子，家駒還給挖了夥計。這下行了吧？&rdo;

明祖剛想高興，轉而思忖：&ldo;這陳六子怎麼這麼大方？不對，他準搗鬼，肯定搗鬼。我聽趙東初說過，這陳六子腦子極快，賊心跟最多。不行，這事得慎重。&rdo;

賈小姐哼了一聲：&ldo;慎重什麼？咱又不是拿來就用，咱得翻來覆去地試，真行咱才用，不行咱還用呀！我說過了，家駒是東家，陳六子是掌櫃的。東家說什麼掌櫃的能不聽嗎？家駒讓著陳六子，是圖省心，大事還是家駒說了算。&rdo;

明祖搖搖頭：&ldo;他這東家要真能這樣幹，我看這大華染廠撐不了幾天。陳六子投錯了主兒嘍！&rdo;

家駒回到壽亭辦公室，眼裡含著淚，囁嚅道：&ldo;六哥，都怨我……&rdo;

壽亭擺擺手：&ldo;嗨，事兒出了，說什麼也晚了。我讓老吳去叫王長更，人家不是還要個夥計嗎，給他個好的。&rdo;

家駒又想道歉，壽亭止住他：&ldo;家駒，以後看著誰好，咱直接娶過來，別招貓惹狗的，弄不好更貴。&rdo;

王長更進來了，壽亭示意他稍等。&ldo;家駒，你這一夜也沒閒著，陪著客商打了一夜麻將，那也不是個輕快活兒，早回去歇歇吧。我得給長更交代幾句，去了把布給人家染好。&rdo;

家駒猶豫了一下，出去了。

壽亭讓長更坐到桌前。這小夥子有二十四五歲，剃著光頭，兩眼挺大，挺機靈。

壽亭過去關上門，又拉了一下門，確認已關好。

二人低聲密謀……

&ldo;長更，你明天早晨跟著東家去元亨，辦完了事你就回周村，我這就讓人給柱子寫信，過了年你再回來。&rdo;

長更點頭：&ldo;掌櫃的放心，這事我能辦好。&rdo;壽亭拿過桌上的三包東西：&ldo;這三包東西你拿著，方子我給東家。這元亨染廠我去過，他有個樣子槽。他得了咱這新方子肯定不敢大批染，他要先在樣子槽裡試著染樣子。你記著，在水又燙手又不太燙手的時候，再下這東西。不能讓人看見。千萬記著，早下晚下都不行。他連染上三次心裡有底了，才敢大批染。如果他三次以後還試染，你就回來再拿幾包。一般不會超過三次。&rdo;

長更問：&ldo;他要開了大機器那我怎麼辦？還往裡放這東西嗎？&rdo;

壽亭聽了哈哈大笑……

【5】

第二天早上，孫明祖在辦公室裡和家駒說話。賈小姐在一邊坐著，不住地用眼瞟家駒。明祖表情混亂。

明祖說：&ldo;我去車間看看。&rdo;說著，不等家駒反應，出去了。

賈小姐一見明祖退出，就朝家駒走來。家駒下意識地進入防守狀態。賈小姐過來摟住他：&ldo;親愛的。&rdo;家駒慌神，忙推開她：&ldo;不行，明祖進來怎麼辦？&rdo;

賈小姐雖說是捨身取配方，但也是真挺喜歡家駒。她人太大，坐在家駒的腿上高出一截，很不方便繼續操練，於是就下來，拉家駒去長沙發上坐，然後拿過家駒的臉來就吃。家駒見其濃情似火，也不能拒絕，只得應對，但是少了些英勇。稍後，賈小姐提出一個週期性的可行性計劃：&ldo;咱們每個禮拜見一次好嗎？家駒，我是真的喜歡你。&rdo;

家駒說：&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