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第1/3 頁)

安德魯不以為然地說：&ldo;那麼他買別人的好了。&rdo;

家駒笑笑：&ldo;那樣你會十分後悔。&rdo;

安德魯說：&ldo;在濟南，除了我們還有別人能提供這種產品嗎？&rdo;

家駒遞一支煙給安德魯，他不抽，家駒就自己點上：&ldo;安德魯，你對陳先生很不瞭解。他在收到這份訂單的同時，就派出採買人員去了上海。是我告訴他咱們想做這筆生意，他才勉強答應。現在是十點半，如果十一點得不到我們的報價，不能簽下這份合同，他就會電報通知上海發貨。現在英國人的報價是我們的百分之六十，其中包括運費。&rdo;

安德魯說：&ldo;這不可能。&rdo;

家駒淡淡一笑：&ldo;生意我是爭取來了，能不能做成，那就要看你的了。如果我們覺得無利可圖，這次我們就放棄。我們再去爭取他的印花專用料，那個量應當比這還大。&rdo;

安德魯見家駒如此平靜，就有些發毛：&ldo;他的印花用料我們可以爭取到？&rdo;

家駒笑了：&ldo;沒有問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會給我們做的。&rdo;

安德魯點頭：&ldo;我們和英國人的價格一樣可以嗎？&rdo;

家駒搖搖頭：&ldo;我們不能向英國人示弱。&rdo;

安德魯認同：&ldo;百分之五十八，我想陳先生會滿意的。&rdo;

家駒說：&ldo;你去簽合同吧。我馬上給陳先生打電話。&rdo;

安德魯一指自己：&ldo;我？&rdo;

家駒站起來：&ldo;你應當去感受一下陳先生風趣的談話，爭取和他成為朋友。你自己到了他的工廠，這本身也是一種禮貌。中國人很講究面子。&rdo;

安德魯笑起來，用力地拍著家駒的肩。

遠宜和長鶴遊泰山。長鶴身著便裝，瀟灑英俊。警衛也著便裝在後面跟著，還有一個穿中山裝的人陪著。旁邊還有轎夫抬著兩乘滑竿式的小轎。

他倆來到回馬嶺的亭子前。長鶴扶著遠宜的肩：&ldo;回馬嶺，為什麼叫回馬嶺？&rdo;

遠宜笑著說：&ldo;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嗎？&rdo;

長鶴也笑了：&ldo;遠宜，你累嗎？&rdo;

&ldo;不累。&rdo;

長鶴又著腰，看著四面的山勢，感嘆不已：&ldo;這裡雖然險峻，但不能伏兵。山形太規則，沒有視覺差。山炮很快就能把上面的人全炸飛了。你知道日俄戰爭中，日本人進攻旅順口為什麼費了那麼大的勁嗎？&rdo;

遠宜抿著嘴笑他：&ldo;我是藝術系的學生。&rdo;

長鶴樂了：&ldo;難為沈小姐了。當初日本人攻旅順口，俄國人在旅順口的炮臺上，就只有幾門老式的榴彈炮，那種炮只相當於現在的克虜伯q型，炮彈又小，射程也很近，眼下早淘汰了。但那幾門就是瞄著旅順港的入口。日本軍艦一進港，這裡就開炮，保證打中。日本人連攻了兩個月，也向炮臺上開炮，看著是打上了，可炮臺上的那幾門炮就是不啞，那是因為有個視覺差。後來我專門去看過，也從海里向上看過。那個炮臺總共有十米寬，從海上看是山的一部分，但離著後面的山卻有五十多米，所以日本人打不中。選址設計這個炮臺的是烏里斯塔夫公爵，真是很有軍事天才。&rdo;

遠宜笑著問：&ldo;不會用飛機從上面先看看嗎？&rdo;

長鶴笑她：&ldo;我給軍官們上課的時候，也有人提出這個問題，讓我臭罵了一頓‐‐那時候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