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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說：&ldo;掌櫃的，你打算怎麼辦？&rdo;

壽亭說：&ldo;怎麼辦是想好了，可怎麼辦漂亮了還沒想好。&rdo;

【2】

上海林祥榮的辦公室裡，周經理的臉還腫著，委屈地望著林老闆，孫先生站立一旁，示意不要讓他再說話。

林祥榮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他停下來對孫先生說：&ldo;請幾個大報館的主筆來，我要讓全國的人都知道姓陳的是個騙子。我要搞臭他，讓染織界的人誰也不敢和他做生意。&rdo;

周經理說：&ldo;董事長，咱們能不能把他騙來，也揍他一頓？反正山東我是不敢再回去了。&rdo;

林祥榮氣得想說什麼，可剛想說又忘了。他在屋裡轉了兩圈，又把詞想起來：&ldo;他打你，是因為你當著那麼多人，說他是討飯的。你還是回山東去，他要是再敢打你，我就讓我爸爸找山東省國民政府把他抓起來。不會有事的，他不會再打你了。過不了幾天，整個中國都知道他是騙子，光那些麻煩就夠他受的了！&rdo;

【3】

遠宜自己在家，她坐在沙發上看書，不時地向後捋一下頭髮。這時，女傭拿著報紙進來，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ldo;太太，你整天看書，當心累著。你剛懷了孕，還是按大夫說的，要注意休息。&rdo;

遠宜笑笑，開啟了報紙。她一看標題，立刻說：&ldo;嶽大嫂，再去買一份來，不，買兩份。&rdo;

傭人緊張：&ldo;太太，又出了什麼事？&rdo;

遠宜說：&ldo;不是日本鬼子，是我哥哥的事情。&rdo;

傭人答應著去了。

遠宜看著，越看越生氣，一下子把報紙摔到茶几上：&ldo;真無恥！&rdo;她隨之去了長鶴的書房，拿過信封寫著，寫好之後又回到客廳，把那張報紙裝進去。

傭人拿著新買的報紙回來了。遠宜把信封遞給她：&ldo;你這就去郵電局，用快信把這個寄走！記住，一定是快信！&rdo;

下午，濟南筐市街路東，有一個賃小人書的書店。房子既舊又矮，裡面也黑乎乎的，靠牆是一排排的小人書架，有些書都破了，封面封底糊著白紙。一個小夥子坐在櫃檯裡頭看畫書，由於學生還沒放學，堂內的小凳上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坐在那裡看。這時，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進來了。從他的神色裡一看就知道是有事。他走到櫃檯前說：&ldo;哥，把門關了吧，我有事給你說。&rdo;回頭他來到那個看書的人跟前：&ldo;五子哥，我和我哥有點事，這書你拿回去看吧。明天送來就行。&rdo;

那人站起來：&ldo;我正好也看完了，給你。錢我也交了。走了，興業。興家，我走了。&rdo;

櫃檯裡的那個小夥子忙說：&ldo;明天再來，五子哥。&rdo;

興業出來拿過門板上好，隨後回到屋裡。

興家問兄弟：&ldo;興業，怎麼回事？&rdo;

興業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ldo;哥，報仇的機會來了，訾家那模範染廠招人呢！&rdo;

興家看著，看完之後把報紙往櫃檯上一拍：&ldo;好！咱年年往訾家扔火把，可他那房子就是著不了。這回行了，咱倆混進他廠裡當工人，瞅空子把他的倉庫點了，燒死這窩子王八蛋！&rdo;他說著說著，開始喘粗氣，&ldo;當初就是借了點錢，暫時還不上，訾文海就幫著勸業銀行霸佔了咱家的皮革廠，氣死了咱爹媽。蒼天有眼呀！爹！媽！你二老保佑著我和興業成了這事吧！&rdo;興家眼淚下來了。

興業說：&ldo;哥，你不能去。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