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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也不例外。
每當這時,他才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宋家人,深埋於血液中的血性與堅韌被激發出來。
「仰不愧天,俯不怍人,鐵骨錚錚,無愧於心。」——這是宋氏一族的家訓,也是從小就印刻在他骨子裡的東西。
練完紅纓槍,就要到祠堂祭祖,然後是吃早飯,登山,放風箏。
汾山西側有一座坡度平緩的矮山,上面有平臺,有涼亭,還有宋家特意鋪的草皮。
吃過早飯,宋家的男男女女紛紛插上茱萸,你拉我我牽你地爬到矮山上。
直到這時大家才會真正放鬆下來,享受過節的樂趣。
唐宋手裡牽著一個法拉利外形的風箏,這是他特意讓園子裡的手藝人扎的,這是沈磊最喜歡的車型。
放風箏是要比賽的,飛得高的不僅能得到族長親自頒發的獎勵,還預示著未來一年都會有好運氣。
「法拉利」旁邊是一隻「魚龍戰機」,氣勢挺足,無論唐宋怎麼努力都被壓了一頭。
他瞥了眼魚龍的主人,酸溜溜地說:「青嵐哥,你這運氣該不會是桃花運吧?」
宋青嵐今年三十歲了,母胎單身。
今天他穿的是藍色的唐裝,看起來清清瘦瘦,透著學者氣質,「你哥我婚都結了,要什麼桃花運?」
唐宋挑眉,「什麼時候結的,該不是偷偷領的證吧?」
宋青嵐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都像你?」他是唯數不多知道唐宋和沈磊關係的人。
「那你吹什麼牛?」
「書本就是我老婆,論文就是我家崽,記得給你侄子送份見面禮。」
唐宋一心一意放風箏,假裝聽不見。
這個傢伙看著文質彬彬,其實心眼最壞,自從他進了b大讀歷史系,不知道被宋青嵐哄出去多少東西。
唐宋不吭聲了,宋青嵐反倒來了興趣,「聽季老說下週你要回學校錄節目。」
唐宋警惕地看著他,「我以本科畢業生的身份回去,不許暴露我的真實學位。」
宋青嵐哼了哼,「這可說不準。」
唐宋眯眼,「你開個價。」
「不多,把你的聘禮捐出來就成。」
唐宋撇嘴,「做夢!」
宋青嵐笑:「那我可不敢保證能不能管住這張嘴。」
唐宋鄙視地看著他,「宋教授,你這是敲詐。」
「明明是為科研獻身。」
唐宋不想再搭理他,掏出身上的小刀壞心眼地割斷他的風箏線。與此同時,宋青嵐也割了他的。
兩隻風箏失去控制,齊齊地向上飛去。
別人見他們剪了風箏線,也跟著剪了。
有些風箏勁頭足,飛得更高更遠,落了唐宋和宋青嵐一大截。
宋長曜明顯就是向著唐宋的,拍著大腿替他可惜:「傻小子,剪得早了!」
誰知道,話音剛落就見刮來一陣風,飛得高的那批風箏戲劇般地栽了下來,包括宋青嵐的。
反倒是紅彤彤的「法拉利」後勁十足,遠遠地飛出去,變成一個小小的點。
大夥紛紛鼓掌,讚嘆唐宋的好運氣。
宋長曜中氣十足:「臭小子想要什麼獎勵,儘管提!」
唐宋笑眯眯的,藏著小得意,「讓我想想,回頭跟您說。」
沒等他想好,就收到了沈磊的微信,是一張照片——
紅色的法拉利賓士在賽道上,沈磊穿著皮衣、戴著墨鏡,一邊嘴角勾著,臭美又帥氣。
奶油色的松獅犬坐在兒童座椅上,佔了副駕駛的位置,疾速的風把它的毛毛吹得有點搞笑,旁邊配著一個可愛的氣泡:「幫二爸佔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