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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穿著一身綢制唐裝,雪白的對襟長衫,衣角和左肩點著斑斑墨竹,走動間竹影幢幢,栩栩如生。
後勤和化妝組的工作人員扎堆湊過來,衝著他握了握拳,「唐唐加油!」——這是喜歡唐宋的人對他的稱呼。
唐宋沖大家抱了抱拳,露出一個灑脫的笑。
他最後看了一眼手機,頁面還停留在和沈磊的聊天視窗。沈磊發了一張動圖,q版的小人舉著「媳婦媳婦你最棒」的小牌子,歡快地跳來跳去。
唐宋笑笑,把手機遞給魏大江。
升降臺緩緩向上,絢麗的燈光打在頭頂,唐宋深吸一口氣,自信地邁出了第一步。
這一刻,這個舞臺屬於他。
乾冰瀰漫的舞臺如夢似幻,led屏上閃過白雲、幽谷、流水、遠山,最後定格在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
林中「飛」來一位白衣青年,手執一條青色的綾布,翻轉,甩動,如水似瀑。
細軟的綾布在他手裡彷彿有了生命,一會兒剛直如槍,一會兒柔軟如雲。收起時它如一竿修竹挺立林中,展開時它像一幅密網拂過鏡頭。
且不說唐宋的身法如何矯捷多變,單是這條神奇的綾布,就如變戲法般引得觀眾們陣陣驚呼。
魏大江鬆了口氣。
電影選角有許多保密條款,他花了許多心思才打聽到幾部戲的角色型別。唐宋比較中意的是其中一個古裝俠士,所以兩個人才定了這段表演。
這段表演的原型是《風竹三十六式》,昌陵宋氏傳承了五百年,唐宋從小練到大。為了不暴露出身,他把紅纓槍換成了綾布。
沒想到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觀眾席後排,沈磊抱著手臂,神色傲然,「我媳婦贏定了。」
徐影贊同地點點頭,她從來不知道舞臺上的唐宋會這麼美,就像……就像一位踏著雲霧的仙子,穿梭在淡淡青竹之間。
沈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酸味十足,「趕緊把眼睛收回來,幹活去。」
徐影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飛了十幾個小時趕回來,不去後臺打個招呼?」
「不用了。」沈磊壓了壓帽沿,裝作一副酷酷的樣子。
徐影秀眉微挑,今天怎麼轉性了?
天知道,沈磊巴不得衝到臺上抱住唐宋告訴所有人這個最靚的仔是他的。
但是,還不到時候。
唐宋需要「沒有靠山」地紅起來,他自己也有沒完成的事。
直到坐上車,徐影還沉浸在唐宋的表演中。
她嘖嘖兩聲,感慨:「如果當初在《蘭妃》殺青宴上白總先看到的是唐唐,八成就不會簽你了。」
提到這個,沈磊臉色一變。
《蘭妃》殺青宴是他心裡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就在那場酒會上,陪他一起過去的唐宋因為長相太過出挑,被一個精蟲上腦的製片人灌了迷藥拉到貴賓間,險些出事。
如果不是白南天好心解圍,後果不堪設想。
正是為了還白南天這個人情,他才二話不說簽進了天心娛樂。
之後的幾年,唐宋之所以有意選擇一些人際關係簡單、不用應酬的劇組,多少受到了這件事的影響。
當然,沈磊也讓那個製片人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比如挖出他所有的髒事,把他送進一個管吃管住絕對「安全」的地方。
沈磊捏了捏眉心,試圖壓下心頭暴躁的情緒。
他偏頭看向窗外,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抹微雲,雲氣淡淡就像剛剛的舞臺。眼前不由浮現出唐宋在臺上的風情,白皙的面板,晶瑩的薄汗,泛紅的眼尾……
沈磊的心漸漸平復下來。七年後的今天,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衝動無知的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