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王婆提著大掃帚趕過來，又要朝鄆哥兒身上打，嘴上嚷嚷著：&ldo;我看你個小屁孩還亂嚼舌頭不!&rdo;鄆哥兒趕緊往後退：&ldo;哼，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婆咱們走著瞧。&rdo;

鄆哥兒說著，早已一溜煙似的跑遠了。

03

無端受了冤枉氣，鄆哥兒憋著一肚子無名火，正沒地方撒。轉了兩條街巷，抬頭一看，前面不遠處，一塊&ldo;炊餅大王&rdo;的杏黃色旗幌子迎風招展，武大郎胳膊上袖子攙得老高，正大聲吆喝&ldo;炊餅炊餅，剛出爐的炊餅……&rdo;

鄆哥兒慢悠悠走過去，立在那兒，再也不走了，假裝看門前一棵高大的老槐樹。武大郎說：

&ldo;鄆哥兒，你要看樹嘛，給我站開點看，別在這兒擋我的生意。&rdo;鄆哥兒轉過身來說：&ldo;大郎，你知道我在看什麼?我在看樹上的一頂帽子。&rdo;武大郎問：&ldo;什麼帽子?&rdo;鄆哥兒說：&ldo;綠帽子。&rdo;武大郎奇怪地問：&ldo;哪有什麼綠帽子?這孩子莫明其妙，有毛病。&rdo;

鄆哥兒說：&ldo;我有毛病?還不知道到底誰有毛病。我看哪，豈止是一隻綠帽子，簡直是一棵樹，一棵從頭綠到腳的傻b樹!&rdo;說著鄆哥兒拍著巴掌自顧自大笑起來，笑得武大郎不知所措，也跟著鄆哥兒傻呼呼地笑了幾聲，又感覺不對勁，忙問道：&ldo;你剛才說綠帽子，誰戴綠帽子了?&rdo;鄆哥說：&ldo;誰戴綠帽子，人家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哪兒知道?&rdo;武大郎說：&ldo;不知道，哪你在這兒瞎搗亂個什麼勁?&rdo;鄆哥兒說：&ldo;看樹呀，看那棵從頭綠到腳的樹。&rdo;這麼說著，鄆哥兒目光卻直往武大郎身上瞄，從上到下，看過一遍，又看過一遍。

被鄆哥兒這麼上下一看，武大郎心裡有點明白了，暗中想：莫非這小屁孩是指我不成?綠帽子?從頭綠到腳的樹?糟糕，潘金蓮該不會老毛病又犯了，在外邊勾搭了別的男人?武大郎遞過一隻炊餅過去，輕言輕語地問道：&ldo;好兄弟，先吃只炊餅，待會兒我有話問你。&rdo;鄆哥兒手一擺，把那隻炊餅掃落在地上：&ldo;一隻炊餅就想收買人心?你也太小瞧我鄆哥兒了。&rdo;

看著被掃到地下的炊餅，武大郎心痛得不行，讓他更難受的是鄆哥兒的態度，居然板著張臉，像古裝戲裡的黑臉包公。武大郎一想，連屁大小孩也懂欺負人了，這世道真他孃的‐‐武大郎幾大步猛地躥過來，一把揪住鄆哥兒的衣領，怒聲吼道：&ldo;今日個不給你點顏色看，你不知道厲害，給老子說清楚，否則的話，休想離開這兒半步。&rdo;說著，幾拳頭擂到鄆哥兒屁股上，打得鄆哥兒直叫&ldo;大叔饒命&rdo;。

武大郎收住拳頭，問道：&ldo;快說，那人是誰?&rdo;鄆哥兒扭頭冷聲嘲笑：&ldo;我說了你也不敢把他怎麼樣。&rdo;武大郎一聽，果真有那檔子事情，收起的拳頭又一次狠狠打出去，打得鄆哥兒&ldo;哇哇&rdo;怪叫，連聲嚷嚷：&ldo;我說，我說……那人是慶哥。&rdo;武大郎問：&ldo;你說是西門慶?&rdo;鄆哥兒應道：&ldo;正是他。&rdo;

04

打過鄆哥兒後，武大郎再也無心賣炊餅，心裡想著自家媳婦被西門慶騎在胯下的情景，怎麼著也不是味兒。他悶頭悶腦地坐在那裡，像根立定的木樁，好半天一動不動。傍晚時分，潘金蓮回家了，風擺揚柳般走進屋子裡，掀開鍋蓋準備做晚飯。

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