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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依偎在沙發上說了會貼已話兒，春梅雙手一拍，說道：&ldo;讓我去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rdo;

說著輕移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二號包廂跟前，豎起耳朵偷聽。沒聽上幾句，春梅臉上便變了顏色，只聽見包廂裡應伯爵的聲音說：&ldo;昨天下午我碰見一個人，你說是誰?&rdo;西門慶問：

&ldo;是誰?&rdo;應伯爵說：&ldo;是李瓶兒，她說她日夜掂記慶哥，吃不好飯睡不穩覺，叫我給你捎個信，抽點時間去看看她。&rdo;西門慶嘆口氣說：&ldo;要說起來，我心裡真的有些想念她。&rdo;應伯爵說：&ldo;可是人家現在有老公了。&rdo;西門慶說：&ldo;那個姓蔣的矮王八‐‐呸!瓶兒呀瓶兒，你要找老公也該找個好點的，找個像個人樣兒的，偏生找個矮塌塌的稱坨，這不明擺著是噁心人嗎?趕明兒我非得弄幾個人，去拾掇拾掇那姓蔣的。&rdo;應伯爵說：&ldo;即使你把蔣竹山收拾得怎麼樣了，他依然還是李瓶兒的老公，倒不如想法子把李瓶兒勾出來，及時尋一尋樂。&rdo;西門慶說：&ldo;可是姓蔣的王八把她看管得那麼緊，如何能勾引得出來?&rdo;……春梅再往下細聽，卻沒有了聲音，急忙扒在門縫上朝裡一看，只見應伯爵附在西門慶耳旁竊竊私語，西門慶連連點頭，看樣子他已被應伯爵說得心花怒放了。

春梅碎步走回潘金蓮身邊，將方才聽到看到的情景一一合盤托出，潘金蓮氣得直咬牙，說道：

&ldo;可惡的應花子，給他點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早料到他們在包廂不會說什麼好聽的。&rdo;說著起身要往包廂那邊走，被春梅一把拉住，說道：&ldo;姐姐休怒，心急吃不得熱米粥，這事兒得慢慢來。&rdo;潘金蓮這又才重新坐回沙發上，悶著頭在那裡使性兒。

沒多大一會兒，二號包廂門開了，西門慶、應伯爵從包廂裡走出來，春色滿面。秋菊趕緊上去倒茶，早已有眼疾手快的春梅將茶水遞上去了。潘金蓮在一邊冷言冷語地說：&ldo;採訪完了?

應大記者這回可以好好做篇文章了吧。&rdo;應伯爵厚著臉皮笑道：&ldo;我能有什麼本事?如果說這篇文章做得好，還不是全靠慶哥講得好。&rdo;潘金蓮酸不拉嘰地說：&ldo;慶哥的口才天下第一，哄得滿世界妹妹一個個像掉了魂似的，最最厲害了。&rdo;西門慶上前一步，摟住潘金蓮的腰說：

&ldo;阿蓮又怎麼啦，拿我開涮。&rdo;潘金蓮扭了扭身子，沒能掙開，她被西門慶摟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03

潘金蓮被西門慶摟著，一剎那間忽然有種幸福的幻覺。原以為西門慶會摟著她進包廂，即使不幹任何別的事，溫馨地說會兒話也好，她已經很久沒同西門慶在一起溫存了。可是西門慶還是鬆開了手，說道：&ldo;我得走了，還有事。&rdo;潘金蓮彷彿從一場美夢中驚醒過來，怏怏說道：

&ldo;慶哥是大忙人，我知道留也留不住的。&rdo;西門慶笑著說：&ldo;你並沒有留啊。&rdo;潘金蓮說：&ldo;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麼用?&rdo;西門慶沒有再往下說，叫上正在同秋菊甜言蜜語的應伯爵，走出了阿蓮髮廊。

看著西門慶漸漸遠去的身影，潘金蓮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樣樣俱全。她很早就開始涉足風月場，知道該如何去籠絡住男人的心，可是對這個長著付花花腸子的西門慶，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個走遠了的男人，她現在感覺到既熟悉又陌生。

潘金蓮心中最不平衡的，是西門慶太偏愛李瓶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