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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萬一他們報警我們就完了……我看電影裡演的,警察透過電話就可以知道我們在哪兒。」
阿俊心裡是多少有點後悔的,他們和陳非算不上什麼過命的交情,一時衝動竟然被他牽著鼻子,跟他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然而如果不做這一根繩上的螞蚱,小孟他媽怎麼辦?他們兩個小混混,短時間到哪裡去籌那麼一大筆錢給她治病。
「要是被抓到了會判多少年?綁架是重罪,一定會判很多年……」
阿俊聽不下去了,伸腿給了他一下:「操,你他媽的跟這兒下咒呢?別給老子碎煩這些喪氣話,就不能往好了想想?想想我們拿著錢了,給你媽治好了病,她開開心心地包餃子給咱們吃,多好。」
小孟不作聲,低著頭斷斷續續地吸著鼻子,也不知有沒有照他說的在往好了想。
阿俊煩躁地點了根煙,看他這副哼哼唧唧的樣子,嘆了口氣又踢了他一腳,只是這次力道小了不少:「今天還沒給你媽打電話吧?去,去打一個,問問她怎麼樣了。」
「老大……」
「別磨嘰了,快去。這兒我盯著。」
小孟步子跨得太大,都忘了地上還扔著倆人,一腳剛好踩在應川的手上,他慌忙低頭看了看,幸好應川仍舊一動不動。
「他倆要是醒了老大你一個人搞的定嗎?」看著他老大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想起剛才應川一打二的情景,要不是陳非從後面過來出其不意地那麼一潑,今天還真不知道會怎麼著。
「操,廢什麼話,打你的電話去。」阿俊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對應川的拳頭也是心有餘悸,但這會兒兩人都綁上了且昏著呢,應川手上又那麼副慘況,能有多危險。
幾乎是腦袋剛被撞在地上,田臻就醒了。
生平第二次被綁架,他來不及害怕,也來不及把這一次與上一次的噩夢重疊在一起,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應川怎麼樣了!
當時應川差一點點就要拉住他的手了,陳非卻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的嘴被堵上了,眼睜睜地看著陳非甩出棍子朝應川的後背上砸下去。應川轉過去時,陳非擰開了手上的瓶子,可是他將瓶子扔出去的方向並不是對準應川的,而是對準了自己。
社會版新聞上常能看到的硫酸毀容事件一瞬間浮現在田臻眼前。
陳非不僅僅是想綁架他,或者更是想毀了他。
然而零點幾秒之後,田臻瞪著眼看見應川擋在他身前,揮開了那個瓶子。大量的液體落到了應川外套的右邊袖子上,在那裡留下幾個大洞,還有一些則飛濺到了應川的手背上。灼燒一樣的疼痛讓應川下意識捂住了手,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
田臻只覺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田臻閉著眼睛,假裝自己還是未清醒的狀態,連喘息都控制地小心翼翼。側耳聽著他們三人的對話,一直到房間裡只剩一人後,才悄悄睜開了眼睛。
他的臉貼在骯髒不堪的水泥地上,一顆燈泡赤裸裸地垂著,房間裡光線暗淡,劣質菸草的味道不斷從高處飄來。田臻怕會發出聲音,不敢隨意四處打量。應川應該也在這裡,在他不遠的地方,可是他目光所及的這點範圍裡仍看不到他。想到陳非剛才出去前說的那些話,他絲毫不懷疑陳非會把應川弄起來,親眼看著自己被他凌辱。而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應川的手。他迫切地想要看到應川的手究竟怎樣了。
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房間裡剩下來這個人的下半部分,對方翹著腿,垂著的手不時地往地上抖菸灰。
田臻輕輕挪了體,然後等了片刻,對方沒有反應。他稍微放心了一點,手和腳都被綁著沒法動,只好整個人縮起來試著往邊上又蹭過去一些。
忽然那隻抖菸灰的手不動了。
「田少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