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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自控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是泛著青的壓抑，霧氣朦朧，是潮濕的一天。陸續予看了一眼床頭手機上的時間，551a。

她揉了揉眼睛，感到渾身有一種放鬆的懈怠，手足發軟，脊樑有輕微的痠痛。陸續予覺得自己彷彿夢到了什麼，她開始嘗試回憶，在江行舟三個字擠入她空白一片的大腦時，她抖了一下。

還好醒了，她想。

她轉過頭，將手背搭在眼睛上，但是有一隻手把她的手拿了下來，強迫她對上一雙藍艷艷的眼睛。

&ldo;江行舟是誰？&rdo;

注視她的這雙眼可以柔情似水，也可以萬分冷漠。

她閉上眼轉了個身：&ldo;別鬧。&rdo;

六點的鬧鈴響了，陸續予抬手把它摁掉，還沒收手整個人就被他強行翻過來。他抬起身子，撐在陸續予的上方，兩隻手扣住陸續予細白的手腕，膝蓋抵在陸續予腿外側的毛毯上。

&ldo;你認識的男人怎麼那麼多？&rdo;

顧遠伐就在她上方，咫尺之遙，撥出的熱氣吹開她額前細碎的發。

陸續予看著他的眼睛，六點一到，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成黑色，幽深極了，可那力氣還是那麼大，佔有慾也還是那麼強。

她妖嬈地笑起來：&ldo;我不是隻有你一個嗎？&rdo;

顧遠伐鎖起筆挺的眉，長目眯成危險的線狀。他俯下身，附在她耳邊，縱然聲音壓低，咬字卻是極其清楚，陸續予明白，跟她耳語的不是情人，是個惡魔，呢喃的也不是情話，而是威脅。

&ldo;你最好早點告訴我，還有時間後悔。&rdo;

她的眼睛暗了一下：&ldo;沒有任何關係，我和他。&rdo;

&ldo;一直？&rdo;

&ldo;不是。&rdo;

&ldo;那是？&rdo;

&ldo;以前有點關係，現在不了。&rdo;

&ldo;什麼關係？&rdo;

&ldo;還能什麼關係，朋友。&rdo;

&ldo;你喜歡他？&rdo;

&ldo;曾經也許吧。&rdo;

&ldo;你現在也是。&rdo;

&ldo;我沒有。&rdo;

&ldo;我只信我聽到的。&rdo;

&ldo;你不信我。&rdo;她一笑，&ldo;那你說喜歡就喜歡吧。&rdo;

&ldo;陸續予！&rdo;

他幾乎是低吼了，像猛獸護食時的低低吼叫。陸續予毫不退縮的與他對視，眼裡滿是坦然，顧遠伐幾乎要被這種眼神刺到顫抖，她與別的男人有關係，他已經在忍受，可她連掩飾都不屑。

陸續予別過眼睛，因為顧遠伐此刻的神情令她不敢直視。他抬手直接扳過她的臉，逼迫她看他的眼睛。

深沉的黑，黑到絕望，一如海底望不見底的深淵。

&ldo;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叫了幾遍江行舟？&rdo;

顧遠伐壓低的聲音是刻意掩飾過的，儘管如此，他說話的時候，還在輕微顫抖：&ldo;七遍。&rdo;

&ldo;我每，一，遍，都給你數著。&rdo;

他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陸續予不知道他愛她，有多愛她，就不知道他此刻壓抑的情緒有多痛苦和絕望。

她也不知道自己竟會說夢話。

&ldo;冷靜點，冷靜，顧遠伐。&rdo;她皺了皺眉，&ldo;你昨晚都沒睡？&rdo;

他幾乎是機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