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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紫藤小樓出來,沈白詹去市中心買了部新手機,一言不發地坐在咖啡廳裡搗鼓手機。
費斯理是算準了他會回來,也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待沈白詹自己服軟,回來後把沈白詹養在身邊,紫藤小樓就是他們的家。
這跟金絲雀有什麼區別?
沈白詹受夠了被人擺布,卻永遠跑不出別人的棋盤。費斯理對他上心程度遠遠比沈白詹自己想像的要多得多,他甚至不能破壞費斯理近乎於小心的保護他的心態。
但他不適合費斯理,這才是他一直不答應費斯理的原因。費斯理是個很好地情人,他放縱沈白詹,卻也時刻教育沈白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沈白詹受欺負可以告訴他,但不是一類人就真的不是一類人,強行走到一起會遭天譴。
大概費斯理也在放手,以某種他自己的方式。
手機現在還沒有手機卡,沈白詹只能借用陳江楷的通訊軟體。
「你在哪?」沈白詹輕輕攪拌拿鐵。
「少爺。」老管家正欲說什麼被沈白詹直接打斷。
「我不想聽你說話,我問你費斯理在哪?」
「先生有事處理。」
「我現在就要跟他說話。」
「您知道的,就算是您也不能隨時聯絡先生。」管家看了看費斯理,費斯理正聚精會神地閱讀詩集。
「你沒有必要重新建紫藤小樓,你知道你不說我永遠都不會知道。」沈白詹聲音有些哽咽,彷彿下一秒就要失聲,「紫藤小樓不屬於我,我就當做我自作多情。你重新找一個能夠給你溫暖的人其實很簡單,比如一個擁抱,或者是……」
「你太孤單了。」沈白詹搓了搓手臂,「但你知道你不需要我。」
「你這麼刺激我,是在傷害我還是在傷害你自己。」費斯理低沉的聲音終於傳來,他將剛剛閱讀的那一頁揉成了廢紙丟進廢紙簍。
「你是因為太孤單才帶安予杳回家。」沈白詹將手機的音量調高了一些。
「我跟你最久,不能說什麼都不知道,但你的感情不會欺騙你自己。」
「聽到你聲音中氣十足還敢教訓我,大概是好了。」費斯理失笑。
我回答你上一個問題,安予杳既然是我的孩子就不能流落在外,費斯理又如此說道。
「我不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沈白詹垂眸聲音越來越低,「再見。」
費斯理那裡沉默許久,一點聲音都沒有傳過來,沈白詹幾乎以為他忘記還在通話時,費斯理用日語說:「再見。」
日語中的再見分很多種,費斯理這句再見的意思是永遠可能都不會再見的意思。
那幾年就好像是一場夢中的遊戲,他追逐著永遠都不可望的光,而費斯理是帶著他追逐著光的那個人,他受到他的幫助,但永遠都在一邊跟著他一邊想著逃離。
沈白詹頭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很過分,但心底又隱隱有種解脫了的快感。
自他放棄了童年的愛戀後,他又一次甩開了大學時代一直禁錮著他的枷鎖。
定機票回程的途中,沈白詹坐在靠窗的位置又哭又笑,陳江楷差點以為沈白詹瘋了。喜悅是發自內心的,悲傷也是發自內心的。兩者本不能共存,悲喜交加時便會顯得扭曲又難堪。
費斯理讓沈白詹去找謝江餘的母親,沈白詹雖不知道為何但還是照做,他根本沒有頭緒,他甚至不知道謝江餘到底在哪。
費斯理說你找到謝江餘的母親告訴她讓她自首,只有這樣謝江餘才能活下去。
「什麼叫活下去。」
「字面意思。」
沈白詹回國後並沒有急著找謝江餘的母親,而是在謝江餘家中休息了一晚,他從謝江餘的書房內找出了謝江餘當年的領養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