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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詹小學走在操場上經常被高年級的人撞倒,尤其是夏天,每個星期膝蓋上都有新的淤青。一二年級的小孩子就是這樣,又瘦又小,大孩子在操場上玩瘋了根本看不到腳邊到底有沒有低年級同學。
他有一點想哭,卻又忍不住望著發暗的天空想自己要向前走。
他一直在被動的被別人推著走,以前是費斯理現在是謝江餘。
他不再需要商堯,不代表能夠放下所有的回憶。與其說他離開商堯不負責,倒不如是政治正確,商堯不能一直跟他耗下去。這條路有多難他現在其實不太能感受的到,但商家不能兩個男人都栽進去。
他應該為商堯感到高興,那個叫做南書的女孩看起來就很溫柔。
他忽然記起謝江餘晚上說我們是同類人,同類人就要在一起,擁有相同的性格互相傷害或者是。
互相相愛。
他十八歲的時候,他以為他和商堯會是互相相愛。
學校裡有家屬區,操場上有住戶帶著家裡的寵物放風,沈白詹坐在操場邊的凳子上,目光毫無目的的跟隨操場上的人動。
他面前擋了個人,他稍微往邊坐了坐,那人又挪一步擋住他。
沈白詹動了動唇。
商堯說:「大嫂說你跑出去了,我想你可能在這。」
沈白詹也不需要動腦子,沈佳姚一定給商堯指了他離開的方向,順著這個方向最近的地方便是小學。
他頗為無奈的笑了笑:「你總能找到我。」
商堯:「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大家?
「爸爸和媽媽,還有哪個大家?」沈白詹強顏歡笑,「南書還是你?」
見到南書的那一刻,沈白詹居然覺得自己嫉妒這個女孩,他嫉妒他離開商堯還會有人接受商堯的溫暖,商堯的懷抱不再屬於他一個人,他和他一起長大,熟悉他所有的喜好,他甚至認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瞭解商堯。
可現在商堯願意讓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孩瞭解他,就這麼輕易地放下他和他的十幾年。
是他先離開商堯,最沒有資格的就是他。
「南書對你好嗎?」沈白詹就像所有與男朋友分手的前任那樣,艱難而又好奇的問前戀人。
「大嫂和大哥都很喜歡,奶奶也覺得她很適合我。」
「我的意思是你對她好嗎?」
沈白詹偏頭去看樹上落著的麻雀,「就像你對我一樣,餵她吃飯,在她光著腳在家裡亂跑的時候提著拖鞋跟在她身後隨時抓住機會將鞋往她腳上套。晚上在床頭放一杯溫蜂蜜水,怕蜂蜜水涼了對胃不好,倒在保溫杯裡,第二天一早喝也不會覺得難受。」
「白詹,我們回家。」
沈白詹自顧自繼續說下去,「她喜歡吃你做的飯嗎?你值夜的時候有給她打電話哄她休息嗎?」
「白詹,你……不要說了。」
「商堯。」沈白詹再也繃不住,捂著心口彎腰,額頭抵在膝蓋上慢慢哭出聲,「你有沒有和她一起看電影,一起去海洋館,幫她買上新的襯衫短袖。」
「商堯,你一定要比對我還要對她好。」
商堯伸出手想拉沈白詹,可沈白詹一點都不給他機會,自顧自說著讓他心疼心碎的話。他起身半蹲到沈白詹身旁,將沈白詹攬入懷中,沈白詹接觸到熟悉的溫暖後徹底放聲大哭。
「對不起,商堯,真的對不起。」
「沒關係。」商堯輕輕拍沈白詹的背,就如小時候沈白詹被老師上課打手心,回來委屈趴在他懷裡哭那樣安慰。
他和他都回不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背道相馳越走越遠。沈白詹有選擇的機會,但他沒有選擇回頭。
無畏的向前,比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