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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凡特點點頭。克里斯蒂安松老是缺錢用。

他們緩緩往前開，右邊是一片新的住宅區，建了許多公寓高樓，左邊是介於道路和烏桑達湖之間一片狹窄但樹叢密集的土地。

&ldo;停一下。&rdo;卡凡特說。

&ldo;幹嗎?&rdo;

&ldo;大自然的呼喚。&rdo;

&ldo;我們都快到了。&rdo;

&ldo;憋不住了。&rdo;

克里斯蒂安松往左轉，把車子緩緩滑進一片空曠的草地，然後熄火。卡凡特下了車，繞到車子後面，走到一片矮樹叢那裡，把兩腿大大咧咧地張開，一邊拉下褲子拉鏈一邊吹口哨。他往樹叢裡張望，然後轉過頭，看見一個男子站在僅僅五或六碼遠的地方，顯然在幹的事和他一樣。

&ldo;抱歉。&rdo;卡凡特說道，有禮貌地把頭轉開。

他把衣褲整理好，往車子的方向走回去。克里斯蒂安松已經開啟車門，坐在那裡往外看。就在離車子還有兩碼遠的時候，卡凡特突然停住腳步說：&ldo;可是那個男的看起來像……而且後面還坐著……&rdo;

與此同時，克里斯蒂安松也正好開口：

&ldo;我說，那邊那個傢伙……&rdo;

卡凡特一轉身，往樹叢旁那個男子走去。

克里斯蒂安松也起身踏出車外。

那個男子穿著一件灰褐色楞條花布的夾克、邋遢的白襯衫、皺巴巴的棕色長褲和黑色皮鞋。他中等身高，有一隻大鼻子，稀薄的頭髮往後梳，當時尚未動手整理衣褲。

當卡凡特走到離他只有兩碼遠時，男子把右手臂舉起來遮著臉說：

&ldo;不要打我!&rdo;

卡凡特愣了一下。

&ldo;什麼?&rdo;他說。

那天早上，他老婆才罵他是個笨手笨腳的老粗，說無論誰都可以一眼看出來。可是不管怎麼說，現在這人的反應也太過火了。他強忍住脾氣說：

&ldo;你在這裡幹什麼?&rdo;

&ldo;沒幹啥。&rdo;男子說。

他露出一個羞赧怪異的微笑。卡凡特看看他的穿著。

&ldo;你有沒有身份證明?&rdo;

&ldo;有，我的退休證在口袋裡。&rdo;

克里斯蒂安松走到他們旁邊來。男子看著他說：

&ldo;不要打我。&rdo;

&ldo;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英厄蒙德&iddot;弗蘭森?&rdo;克里斯蒂安松問。

&ldo;是的。&rdo;男子回答。

&ldo;我想你最好跟我們走。&rdo;卡凡特說著，朝他的手臂抓去。

男子心甘情願地任人把他拉到車子那兒。

&ldo;進後座。&rdo;克里斯蒂安松說。

&ldo;把褲子拉鏈拉上。&rdo;卡凡特命令。

男子遲疑了一下，然後他微笑著服從。卡凡特也進了後座，

坐在那人旁邊。

&ldo;讓我們瞧瞧你的退休證。&rdo;卡凡特說。

男子把手伸進長褲後袋，抽出他的退休證。

卡凡特看了一眼，然後把它傳給克里斯蒂安松。

&ldo;好像完全正確。&rdo;克里斯蒂安松說。

卡凡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著男子說：

&ldo;沒錯，就是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