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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其實也不老。他面帶倦容，臉色蒼白，大約三十歲，有老鼠鬍鬚一般的唇疵，細胳膊，大肚子。左小臂上有一條青灰色的疤，一副骯髒的模樣。

他搖著骰子，看了看他們的尤茲槍，轉過身，說：&ldo;他不在這兒。&rdo;

&ldo;誰不在這兒?&rdo;施姆茨問。

&ldo;那隻豬，寄生蟲。&rdo;

&ldo;那隻豬有名字嗎?&rdo;

&ldo;阿卜杜拉提夫&iddot;伊薩。&rdo;

一隻厚皮蜥蜴爬上房子的一側，停下來，左顧右盼了一會，就爬得不見了。

&ldo;你怎麼知道我們是找他的?&rdo;東方人問。

&ldo;還能找誰?&rdo;馬科索移動了兩枚棋子。那孩子拿起骰子。

&ldo;我們想進你家裡看看。&rdo;施姆茨說。

&ldo;我沒有家。&rdo;

總有反駁的話。

&ldo;這間房子。&rdo;施姆茨說，用他的聲調告訴他，他沒心思聽他胡扯。

馬科索抬頭看看他，施姆茨也直視回去，踢著房子的側面。

馬科索咳出一日痰來，大喊：&ldo;艾莎!&rdo;

一個又矮又瘦的女人拉開門，手中還拿著一塊洗碗毛巾。

&ldo;這些人是警察。他們要找你那豬弟弟。&rdo;

&ldo;他不在。&rdo;女人害怕地說。

&ldo;他們要進來看看咱們的家。&rdo;

那孩子擲了兩個六點。他移了三顆棋子到終點，然後從棋盤上取走一顆。

&ldo;啊，&rdo;馬科索說，他從桌旁站起來，&ldo;放到一邊去，託費克，你學得太快了。&rdo;

他的聲音裡有明顯的危脅意味，那男孩畏懼地服從了，就像他媽媽一樣。

&ldo;滾出去。&rdo;馬科索說完，孩子就跑掉了。他把妻子推開，進了屋。偵探們跟在他後面。

和你所設想的完全一樣，施姆茨想。兩間小房間和一個廚房，又熱又髒又難聞。地上有一個戴無簷帽的小孩，一隻還沒倒的尿盆。沒有自來水，沒有電，爬行的臭蟲裝點著牆壁。

妻子正忙著擦乾一隻碟子，馬科索重重地坐在一塊破墊子上，隱約看得出那以前曾是沙發的一部分。他的蒼白顯現出發黃的顏色。施姆茨懷疑這是光線的緣故，或是因為黃疽。這地方很有蔓延傳染病的危險。

&ldo;你抽根煙吧。&rdo;他對東方人說，想驅趕這地方的怪味。大個子掏出一盒萬寶路，遞給馬科索。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去，讓偵探給他把煙點上。

&ldo;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rdo;他們兩人都噴出煙霧的時候，施姆茨問道。

馬科索猶豫著，東方人似乎沒興趣等他回答。他站起來穿過房間，四處看看，摸摸，但很小心，不顯出侵犯的意味。施姆茨注意到克漢有點茫然，不知該幹什麼好，一隻手放在尤茲槍上。施姆茨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ldo;四、五天前。&rdo;馬科索說。

女人攢足了勇氣拾起頭來。

&ldo;他在哪兒?&rdo;施姆茨問她。

&ldo;她什麼也不知道。&rdo;馬科索說著，瞟了她一眼，她又把頭低了下去，就像是他伸手按下去的一樣。

&ldo;他有離開家的習慣嗎?&rdo;

&ldo;豬還有什麼習慣?&rdo;

&ldo;他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討厭他?&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