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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家的垃圾堆在哪兒？&rdo;麥克問道。

&ldo;後院的外面。&rdo;她說，&ldo;還在那兒，但我不準備動它了。&rdo;

&ldo;介意我看一看嗎？&rdo;在她作出回答之前，他已經出了後門。

弗羅拉聳聳肩：&ldo;什麼東西咬了他嗎？&rdo;

&ldo;他只是精力過於旺盛。&rdo;我用手輕輕地摸著外套的花邊。她把衣服開啟，放在她的大腿上，這樣我就可以看清了。這是一件非常華麗的小孩穿的衣服，絲綢做成，用珍珠繡了兩層花邊，像結婚禮服一樣。

&ldo;它真漂亮。&rdo;我說，&ldo;是為洗禮儀式做的嗎？&rdo;

&ldo;不是的。&rdo;她做了個十字架的手勢，&ldo;是為一個葬禮做的。就在米雪的葬禮之後，牧師問我，能不能為一個小嬰兒做點兒什麼事情。這個小嬰兒是羅賈斯先生在廢物堆裡發現的。我說我不介意，我家裡有很多的布頭，足夠做一件小孩穿的葬禮服。我想啊，即使我不能為媽媽做一件婚禮服，至少我還可以為她的孩子做一件葬服。你也會這麼想嗎？&rdo;

&ldo;是的。&rdo;我答道。她又彎下腰幹起活來。

&ldo;是什麼事情使你改變主意，把米雪的記錄本扔掉？&rdo;

&ldo;我有點兒害怕。&rdo;她說，&ldo;昨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她的某個男人打來的電話，想讓我過去，就好像我準備接管我姐姐的事業似的。這讓我想到：也許警察局應該告訴那些豬腦袋從哪裡開始著手破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我點點頭：&ldo;他告訴你姓名了嗎？&rdo;

&ldo;直到我對他說我準備掛電話了，他才告訴我的。你知道有多晚了嗎？真讓我膽戰心驚，電話鈴在半夜三更響起來。米雪和他有一些交往的時候，我見過他幾次，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當他再次開始打電話給米雪時，我幾乎想不起他是誰了。&rdo;

&ldo;一週以前嗎？&rdo;我問。

她點點頭：&ldo;米雪一個勁地對他說，他們之間已無話可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算了。&rdo;

&ldo;也許她又改變了主意。&rdo;我說。

麥克手裡捧著記錄本走進來了，本子還散發著咖啡和死花的味道。他沖我伸了伸大拇指，穿過房間朝前門走去，一邊說著：&ldo;謝謝你，弗羅拉。我會派人來保護你的。&rdo;

她點點頭，卻並沒有抬頭看我們一眼。我看見她輕輕地擦去兩滴碩大的淚珠，就在它們將要落在她手裡雪白的布料上之前。

&ldo;對不起。&rdo;我又喃喃地說了一聲，因為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ldo;米雪想要的只是一種更好的生活。&rdo;我拉動椅子把它放回去的時候，弗羅拉一把抓住了我的手，&ldo;也許她現在擁有了這樣的生活。&rdo;

&ldo;我也希望是這樣的。&rdo;

我們走了，留下弗羅拉一個人彎著腰在那兒縫衣服。

回到車裡，我問麥克：&ldo;你找到了什麼東西？&rdo;

&ldo;星期二晚上10點鐘，本子上寫著洛治威的電話號碼和市中心東部一家咖啡館的地址。米雪開著她的車出現在離那兒幾公里遠的地方。&rdo;

&ldo;他們先做愛了嗎？&rdo;我問。

&ldo;沒有。每一個與她做愛的人幾乎都不到她的車裡去，他們只要從她開啟的窗子裡跳進去，就可以操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