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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於家湖畔別墅時,雨已經小了,天空的黑雲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聚越多,似乎在醞釀著更大的暴雨。方離渾身淌水,凍的嘴唇都青紫了。她顫抖著手按下門鈴,關淑嫻從可視門鈴中看到她,連忙打把傘跑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小離。”關淑嫻攬住她往屋裡走,一邊關切地問。
方離抱住她,牙齒打著寒顫一叫了一聲:“阿……姨……”
“傻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作賤自己的身體。”
屋內保姆小紅早拿出乾淨的浴巾等著,一見兩人進來,就把浴巾披到方離身上,順手拿過她緊緊抱著的袋子,順手放在茶几邊。關淑嫻把另一條幹淨的浴巾塞到方離手裡,說:“先換下溼衣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阿姨都會幫你解決的。”她把方離推進客房,順手帶上了門。
方離抱著毛巾呆呆地看著。
窗外的天全黑了,那是暴雨來臨前的徵兆。風很細很密,吹著牆壁上的爬山虎,花園裡的杜鵑花,感覺就像一條黑線在遊動。
一聲響雷裂天開地,驚得方離渾身一震,手裡毛巾掉在地上。她掩住臉,緩緩蹲到地上,淚水無聲無息地淌了下來。
這聲響雷也震得關淑嫻耳鼓毛麻,心跳加速。她走到沙發上坐下,按著自己的心臟,心跳非但沒有變慢,反而越來越快。她心裡浮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關節在這種雨天又開始痠疼,她伸開腿,用手輕輕地捶著關節部位,不料一小心踢到方離的塑膠袋。袋子倒在地上,淌了一地水,方離隨手放在袋子裡的銀項鍊也滑了出來。
“小紅,過來……”關淑嫻正想叫小紅過來擦乾地板,一眼瞥見那條發黑的銀鏈,心中一動,收回餘下的話。她撿起銀鏈,翻到吊墜的背面,頓時臉色大變,偏著頭不敢相信地看著客房方向。
一會兒,她把銀項鍊放在桌子上,拿出袋子裡的嬰兒服展開細看,不敢相信的神色轉變為確信無疑,她無力地後仰,手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於從容從樓下走下來,說:“剛才是方離來了?”
關淑嫻輕輕地嗯了一聲,飛快地捲起茶几上的嬰兒服,想放回袋子裡。不過於從容已經看到了,臉色微變說:“那是什麼?”
“沒什麼。”關淑嫻把嬰兒服塞進塑膠袋裡,卻忘了把項鍊也放進去。
於從容走過來,拿起項鍊看了看,說:“這不是我爸爸媽媽送給妍妍的週歲項鍊嗎?我記得後來找不到,怎麼忽然冒出來啦?”
“今天……我忽然找著的。”
於從容盯著她,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他從塑膠袋裡抽出嬰兒服,臉色一白,問:“這是方離的?”
關淑嫻默然不語。
於從容看看項鍊,看看嬰兒服,臉色沉了下來,說:“你乾的好事。當時你不是跟我說把她扔在河裡了嗎?”
“小聲點,她就在客房裡。”關淑嫻瞄了一眼客房方向,“她那麼小,我實在不忍心,所以就把她扔在垃圾堆……”
於從容揮舞著項鍊說:“你還把妍妍的項鍊給她戴在身上,你的腦袋究竟在想什麼?”
“項鍊一定是小郭趁我不注意給她戴上的,小郭可能想留個線索將來萬一有天想找她。”
“她原來戴著的項鍊呢?”
“小郭留著。”
於從容惡聲惡氣地說:“這個郭春風,死了也活該。還有你,早就叫你不要結交底細不明的人,你倒好,還把她從孤兒院引進家門裡。”
關淑嫻小聲地分辯:“我又不知道是她。”
於從容餘怒未平,把嬰兒服扔在茶几上,坐下沉著臉說:“她現在是不是知道了?”
“不清楚,不過她今天很反常,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