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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行人駐足圍觀,小夥計更是不依不饒,擋住汽車,不讓花梨莎離開,尖酸刻薄地數落著:&ldo;看清楚點,我是賣花的,不是送花的。可您為什麼要發火,還打爛我的花。您要是買不起花,可以說嘛!我會把花賣給體面的先生,也許他們會買來白送給像您這位把架子端過頭的女士。&rdo;
花梨莎毫無心思與這樣的麻煩糾纏個沒完,她開啟汽車玻璃,面無表情地問:&ldo;別吵了,這些弄壞的花我全買了。一共多少支?&rdo;
&ldo;三十支鮮花,這些可都是由荷蘭空運來的,名貴得很。&rdo;賣花小夥計轉動著他那狡猾的眼珠兒,看到花梨莎擦拭過的粉潤臉頰上有哭痕,這令他錯誤地以為,自己的表演擊潰了這位女士的高傲。於是,他反倒愈發傲慢起來。
&ldo;這是600個比索,趕緊閃開吧,別再擋我的車!&rdo;花梨莎把錢遞出來。
賣花小夥計把錢拿在手裡,潦草數了一遍,皺起眉頭瞪著花梨莎。&ldo;不對啊!&rdo;
花梨莎一愣,以為數錯了錢。
&ldo;三十支鮮花,每支50個比索。您給的錢還不到一半,還差900個比索。&rdo;
&ldo;你剛才不是說每支20個比索嗎了?&rdo;
賣花小夥計一副吃驚和受委屈的樣子,啞著可憐的嗓調說:&ldo;您怎麼忍心說出這樣的話?我在這條街上賣過上萬朵鬱金香,從來都是這個價錢。虧損600個比索,會讓我破產的。這些可都是隔著大西洋從荷蘭空運來的名花,專門賣給有品味和修養的女士。20個比索一支,您只能買到小乞丐從公園裡偷來的那種劣質玫瑰。&rdo;
附近幾個同樣兜售鬱金香的小夥計的同夥,藏好了手裡的鮮花,站在人群裡幫腔搭調地嚷嚷:&ldo;是啊,空運來的鬱金香,從來都是50個比索一支,我還買過60個比索一支的鬱金香!&rdo;
&ldo;也許該叫她的情人來替她買單,說不定,這女人的汽車和衣服,都是從什麼地方借來的。&rdo;
看熱鬧的人群,把各種各樣的目光齊刷刷地盯在花梨莎臉上,弄得她窘迫不堪。她羞惱地走下車,拿出電話對賣花小夥計警告說:&ldo;我要給警察打電話,你這個無賴。&rdo;
賣花小夥計指著街道不遠處,反而頗為得意地說:&ldo;別嚇唬我!警察局就在對面,咱們走吧!&rdo;
他剛要轉身,卻被一位黃髮碧眼的高大男子的胸口擋住視線。賣花小夥計詫異地瞥了男子一眼,見此人頗有風貌,一副不失地位和身份的派頭。
花梨莎眼前一亮,頓時舒了口氣。因為他認識這個風度翩翩的男子。
男子以一副旁觀者的姿態說:&ldo;給他600個比索,只要他敢伸手,敲詐罪名就成立了。&rdo;
賣花小夥計一驚,不免生出幾絲懼意,極不自在地瞧人群看了一眼。
&ldo;還有你這幾個裝腔作勢的狐朋狗友,也要跟著坐牢。以團夥敲詐的罪名,把你們統統關進合恩角的監獄。那裡的海風一到秋天就冷得像針扎,能讓你們這樣的傢伙抱著膝蓋、嘴唇發青,整夜失眠。&rdo;
&ldo;你……你是什麼人?為何多管閒事!哦,我的花被別人弄碎了,難道我就要去坐牢。&rdo;賣花小夥計的語氣,已經軟下來。
&ldo;我也買過你的花,就在昨天,你5個比索一支賣給我的。而現在,卻要50個比索一支,逼著這位小姐買。這不是敲詐難道還是慈善嗎?&rdo;
聽對方這樣講,賣花小夥計又恢復了強硬,歪著鼻子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