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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開啟了了,郝建生對他招招手,讓他進來。那個胖子武警,依然閉著嘴在和韭菜鬥爭。他不想說話,招招手就讓董成進去了。董成卑恭地彎腰,從他開的細小的門縫裡擠了進去。
郝建生把手放在董成身上,低著頭對他耳語說:&ldo;進去少說話,注意分寸。&ldo;
郝建生是董成的兄弟。這些年他在社會上混著,能夠撇清好多麻煩全是倚仗了這位在警察局工作的郝建生。郝建生並不是什麼正直的官,既然是和董成混的,必然揩了不少油水。他們認識也是因為一場爭執糾紛。不過也是在多年以前了,董成正當年華,避免不了惹事生非。董成私底下給了郝建生一些好處,自然他受的處罰也就少得多。
他個子不高,但是很瘦,臉尖得厲害。眼睛和綠豆一樣小,但是卻總是泛著光彩。若不是他有著警察的官職,他可能和董成一樣臭名昭著。他的父親是開養豬場的,當年要不是他送了局長二十頭豬和一些現金,恐怕他現在上街都會被人扔發臭的動物內臟。郝建生的目光總是很□□,卻很招女人的喜歡。女人都喜歡他那樣,風流而又性感的單眼皮。
他晃著董成的肩膀,&ldo;別擔心,&ldo;他說,&ldo;有我在,你爸沒事的。&ldo;
&ldo;我懂,&ldo;董成說,&ldo;我只是還沒有緩過神來,你看到我的手了嗎,我都不敢把他拿出來,因為我怕別人發現它在發抖。我還要強迫自己去看別人的眼睛,不然的話好像我有更重的嫌疑。&ldo;
董成內心的怒火一直被壓抑著,但是他呼吸都像是偷來的,只要大口喘氣就會受到驚嚇。他的手揣在口袋裡都是用力握成拳頭,因為他怕自己手心的汗水會打濕褲子。他那頭髮已經很多天沒有洗了,油膩膩又邋遢的樣子,和之前玉樹臨風、夜夜笙歌的他,是兩個模樣。
&ldo;沒事,你又不是犯人,你只是來看你爸的。&ldo;郝建生說。他舔著嘴唇,&ldo;聽著,沒人在乎你是不是犯人,你來這裡只是探監的。別人對你的目光完全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別自己把事情搞複雜了。&ldo;
董成說:&ldo;這簡直太殘忍了,我對不起他!&ldo;董成的聲音帶著嘶啞,內疚填滿了他的胸腔,一股感情由內而外迸發出來。
郝建生開啟建築物的大門,他們走了進去。大堂很空曠,冰涼的地磚傳遞出空虛感。他對著其他警衛點點頭,繼續往前走。他步子敏捷而快速,踏在地上發出&ldo;咯噠咯噠&ldo;的響聲。董成轉過頭去看那警衛,目光對視後迅速轉過頭來。
郝建生繼而開啟會見室的大門,他站在門口停住說:&ldo;我已經通知過了,你在這裡坐一會,你爸馬上就來。&ldo;
董成隨意拉開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看著厚重的隔音玻璃,他心裡覺得堵得慌。旁邊的兩個人,一個哭得眼淚嘩啦的,另一個則像聊家常一樣,翹著二郎腿有條不紊地說著什麼,並沒有什麼表情。董成見沒有人觀察著他,他便鬆了心。他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手指已經被捏得發白,冰涼得沒有知覺。他的雙手在褲子上來回不停擦著手心的汗水,神情緩和了許多。只是他還在張望著周圍,除了椅子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別人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他本來也無意偷聽,只是害怕對面那扇門開啟,他的恐懼無法言喻。
等了許久,那扇門終於開啟了。董父帶著滄桑的容顏和花白的頭髮走了進來,警衛給他鬆了手銬,並叮囑了幾句,就關門了。董成在那刻卻哭不出來了。
董父帶著緩慢的步子向他走過來,輕輕拿起電話放在嘴邊,翕合了半天才聽到他說話:
&ldo;你來了。&rdo;
董成只覺得這刻難以熬過,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