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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rdo;董成發著抖，&ldo;我好像…好像…殺人了!&rdo;

&ldo;什麼?&rdo;董父突然腳下一軟，擦點站不住，他還是給董成拿了浴巾蓋在身上，生怕他著涼，&ldo;出什麼事了?&rdo;

&ldo;就是外面…下雨，我…把一個女孩…好像，好像，推到馬路上了!&rdo;董成捏捏弱弱地說。

&ldo;在哪裡?&rdo;

&ldo;在離家不遠的不遠的&rdo;董成害怕地不敢說話，但是董父已經知道了。

董父絲毫沒有猶豫，開啟啤酒箱，一口氣喝了三瓶雪花啤酒，董成在一邊都看呆了，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這麼做。啤酒泡沫順著他的嘴角流在了領口，董成想幫父親擦掉，反而被董父兇狠的撇開了。董成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嚴肅。董父想也沒想，披上一件衣服就出門了，冷靜得像個偵探。這都是董成這些年來的禍害，給他磨鍊出來的，遇事不驚。董成扔掉身上的浴巾，跟著董父衝進雨裡，連門都沒來得及鎖。董成被董父攔下來了，他讓董成在角落裡戴著，千萬不要出來，他會解決所有的事情。董成第一次恐懼得像個孩子，躲在黑暗裡，孤獨到不能自己。

董父邁出步子，像一個壯士一樣走向了車禍現場。他聽到了別人的哭聲，也聽到了自己的哭聲，那是在內心最後掙扎失望的哭聲。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幫兒子了，他已經老了，到哪兒死都是死，還不如死在牢裡，還能有可能被發現得早些。

董父醉醺醺地走過去，魯莽地拉開了所有人，他看到了郝建生，他臉上竟然還有些慶幸，他大聲說：&ldo;郝警官，你不用查啦，就是我做的。&rdo;

何武這個時候從悲慟中抬起頭來，看到的這個傢伙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是他做的。董成躲在角落裡，不知道父親說了什麼，郝建生看到躲在影子裡的董成，他心裡立即明白了。何武從地上勉強站起來，在雨裡他看不清董父的模樣，董父也一直在躲躲閃閃著，何武越是看他，他越是躲著他。

在一旁做筆錄的計程車司機為了能夠馬上擺脫嫌疑，他趕緊對著郝建生說：&ldo;對對對!就是他，他就在街上把那個女孩扔到街上的!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撞她的!是她自己撞上來的!&rdo;

何武抱起自己的女兒像是失去靈魂一樣坐上了救護車，他在雨中看著董父，仇惡般的目光掃著董父，直到救護車關上了門，他才開始哭起來。身體已經開始僵硬的何小恬，在何武的懷裡安然逝去。

郝建生再次瞄了一眼遠處的黑影，董成已經消失了。那個膽小鬼，真是禽獸，郝建生想。他拿出手銬給董父銬上，輕輕說了聲：&ldo;對不起了。&rdo;

他被兩個年輕人押上了車，郝建生揮著手中的警棍說：&ldo;好了好了，事情都解決好了，你們都散了吧，雨這麼大，你們趕快回家換衣服吧，沒什麼好看的了。&rdo;

郝建生幫孩子解開了手上的繩子後，緩慢地爬向了董成，她哭泣著抱著董成，他才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他流著淚，輕輕撫摸孩子的傷口，嘴裡卻說不出一句話。他又開始聽到周圍的聲音，吵雜的，紊亂的，厭惡的，交雜在空氣裡傳入他的大腦神經。

他只是一個勁地說著：&ldo;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rdo;他捧著董事的臉，兩人擁抱在黎明時，陽光悄悄爬上了董事的背脊樑。

直到出庭前，董成都再也沒有見過董事了。七月，法院把董事判給了她的親生父母，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