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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艷的頭顱裡頓時響了一聲炸雷:是那個老年男人?難道,那個屍體標本復活了?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隨即本能地掐了電話。
冷艷滿頭大汗。
過了一會兒,冷艷的心情還沒有平靜下來,手機又響了!還是剛才那個陌生的號碼!……冷艷的心彷彿被剪成了兩半。她不敢接,但又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萬一剛才是我精神太緊張,聽錯了聲音呢?
過了好久,手機還是一直響著。抱著那麼一絲僥倖心理,冷艷顫抖著手指,按下了接聽鍵。還是那樣,裡面開始沒有聲音,然後是一陣沙沙的聲音,接著,還是那個蒼老無力聲音傳過來:
&ldo;冷,冷同學,手……壓住了……疼啊……幫幫我!&rdo;
像有兩根鐵釘扎進太陽穴,冷艷的頭顱一陣劇痛,眼看就要暈倒‐‐如果不是手機裡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冷艷聽出來了,那正是胡昆的笑聲!……
這個玩笑開大了點兒。為此,冷艷好幾天都不理胡昆。他打她的手機,她不接;他給她發手機簡訊,她也從來不回。
……
直到一個星期後,同樣的解剖實驗課又到了。
這次,冷艷在實驗室裡沒有看到胡昆的身影。她心裡不知是感到一陣輕鬆,還是一陣空虛。反正這兩種感覺比較相似,難以準確地將它們區分開。
冷艷忽然覺得,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喜歡當醫生,雖然救死扶傷很神聖,但一想今後必須面對那麼多的疾病、血肉和死亡‐‐&ldo;老師要求我們在半年內迅速習慣死亡的氣息,讓它在我們的眼中變得麻木;老師讓我們不厭其煩地面對屍體標本研究人體的每一個器官,讓那些曾經有生命停留過的物質在我們的眼中已經變得和一本書、一支筆一樣尋常……這太殘酷了,我不喜歡,真的不喜歡!……&rdo;
實驗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冷艷忽然接到一個陌生手機發來的簡訊:&ldo;特別實驗:請不要回頭,請將手裡的筆往身後扔‐‐如果沒有聽見筆落地的聲音,那麼再轉身看看:有什麼站在你的身後?……&rdo;
冷艷手裡正握著一支簽字筆,很紅,紅得像血;很輕,輕得像要飄起來;它彷彿帶著一股不安的躁動,帶著一股紅色的魅惑;她一動不動地盯著它‐‐突然,自己的手彷彿失去大腦的控制,觸電一樣痙攣了一下‐‐簽字筆已經劃出一道弧線,飛向了身後……然後就是心跳,一下、兩下……身後依然是靜悄悄的!冷艷覺得骨髓深處已經有一股涼意在翻騰……不可能!她又拿起另一支筆,往身後扔去……沒有,還是沒有預期的聲響!於是,骨髓深處一種叫恐懼的東西向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擴張開來‐‐
冷艷發瘋般地猛然轉過身‐‐後面站著的正是拿著兩支筆的胡昆!……
這次是自己的身體失去了大腦的控制,冷艷幾乎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張開手臂,以一種飛蛾撲火的姿勢,朝瘦猴一樣的胡昆撲了過去,並將他緊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