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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當初我是想讓秘書薛鏡來錄這段話的，因為我覺得答錄機裡自帶的聲音太生硬。但藍玲卻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這個訊息。她說，要是錄音就應該使她的聲音，她可不希望給自己老公打電話的時候聽到別的女人的聲音。

我的眼淚又一次在眼圈裡轉，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我竟然會如此容易動情。已經多少年沒有流過的眼淚總是流個不停。沒有一滴是為我自己流的，都是為了藍玲，為了我的妻子。

我把電話放下，揉了揉眼睛。有人碰了我一下，我回頭看，是龍文宣，這個人實在是討厭，總是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你的身邊。可是我還不能得罪他，我的臉上勉強露出幾絲笑容。

&ldo;今天我想讓你請我吃飯。&rdo;這次他說的很直接。

我說：&ldo;當然可以。&rdo;

他拉過椅子坐下，拿起菜譜點菜。我並不討厭請客。事實上，和朋友一起出去的時候，通常都是我付帳。不過，龍文宣怎麼算也算不上是我的朋友，

好在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菜，我帶的錢也足夠付帳。只是我很不舒服。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ldo;昨天我是故意喝醉的，那樣我就可以白吃你一頓。最近點比較背，做什麼都賠錢，還要養著那個林雯，呵呵，現在總算是時來運轉。&rdo;

我不想和他討論那些問題。

&ldo;可是今天我不會喝多了，我的酒量大得很。對了，以後，我們還會經常見面，少不了麻煩你。&rdo;

他的意思是想長期敲詐我。我心裡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念頭。

&ldo;別這樣看著我，&rdo;龍文宣說，&ldo;你好像要殺了我似的。&rdo;

我拿起筷子也吃了一口菜，說：&ldo;我倒是這麼想過。&rdo;

龍文宣說：&ldo;沈晨，你別以為你比我高尚多少。我是個混蛋，但和我上床的女人都是自願的，不像你，把人家弄昏了才上。&rdo;

他說這話時沒有降低半個分貝，結果就是這裡的人都聽到了。小店裡還有一些客人。這麼一說，大家都把目光對準了我，讓我感到很不安。

第七章 紙鶴 (12)

我恨不得站起來把他扔出去。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無怪乎有人說，心懷坦蕩的人看到的世界是光明的，而內心陰暗的人看到的世界則是一片黑暗。

我剛想辯駁，龍文宣又壓低了聲音：&ldo;你們把屍體埋在院子裡，真是好大的膽子。&rdo;

我的話生生地嚥了回去。他看到我們埋屍體，所以才敢這麼放肆。

&ldo;沈晨，你最好放聰明點。別亂動。我可是一個嘴不怎麼嚴的人。沒準哪天就把這些事情透出去，那樣的後果，我想你明白。&rdo;

我咬了咬嘴唇，沒吭聲。

他舉著筷子，說：&ldo;吃，多吃點，你都忙了一天了。&rdo;

他這麼一說，我的筷子反而落不下去。他不管我，自己灌了一瓶啤酒，說：&ldo;最近真是背，幹什麼什麼不行，炒房虧了，炒股也虧。想找朋友弄點錢，沒想到朋友還失蹤了。哦，我的朋友你也認識。&rdo;

我沒好氣地說：&ldo;你的朋友我怎麼認識？&rdo;

&ldo;你當然認識，跟你在一個公司呆過，你們也是從同一所大學裡畢業的。&rdo;

我猛地一驚，在我認識的人裡面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田嶽。雖然我不願想起他，但聽龍文宣這麼一說，我倒是十分想知道他的近況。

我試探著問：&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