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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略懂皮毛而已。&rdo;蕭君默淡淡笑道,&ldo;若真要談論佛法,那還得請教你爹。&rdo;
說話間,不知不覺已過了天王殿、大雄寶殿、法堂三重殿閣,來到了藏經閣前。慧遠領著眾人往左一拐,穿過一道月亮門,進入了一處幽靜的院落,此處便是方丈室了。
大覺寺的方丈玄觀五十多歲,看上去比辯才年輕少許,臉膛紅潤,精神矍鑠,一見到辯才,似乎比慧遠還要激動,一時竟愣在那兒說不出話。辯才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ldo;師弟,別來無恙。&rdo;
玄觀顫抖著握住辯才的手:&ldo;師兄,一別二十餘年,你和師父是不是早把我忘了?&rdo;
辯才眼圈一紅,嘆了口氣:&ldo;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人世聚散無常,一切只能隨緣啊!&rdo;
玄觀請眾人落座,旁邊有一胖一瘦兩個年輕侍者給客人奉上清茶,慧遠和那四名知客僧退了出去。辯才仍舊以俗家弟子的名義,把蕭君默和楚離桑介紹給了玄觀。隨後,二人一番敘舊,足足談了半個多時辰,心情都十分感慨。辯才眼見聊得差不多了,便微微咳了幾下,拿眼瞧著那兩個侍者,暗示玄觀讓他們離開,顯然是準備談正事了。
玄觀卻好像沒有察覺,仍舊興致勃勃地談著那些陳年往事。蕭君默看在眼裡,覺得有些奇怪,看這位玄觀方丈也不像是糊塗之人,怎麼會看不懂這麼明顯的暗示呢?
辯才又強打精神聊了一陣,終於明言道:&ldo;師弟,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有一件事情要談,能否請兩位小師侄先下去歇息?&rdo;
兩個侍者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漠然,既不看辯才,也不看玄觀,仍舊侍立於玄觀的禪床兩側,微微垂首,一動不動。
蕭君默一看,更覺意外,連忙留意玄觀,看他做何表態。只見玄觀微微一怔,旋即笑道:&ldo;師兄有事儘管說,他們兩個是我的貼身侍從,都是……都是信得過的自己人,師兄但講無妨。&rdo;
辯才詫異,不禁和蕭君默交換了一下眼色,又看了看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侍者,只好開口道:&ldo;既如此,那我便明說了。我此次來,是奉師父他老人家遺命,想從師弟這裡取回那個物件。&rdo;
玄觀忽然蹙眉,似乎陷入了思索。此時那兩個侍者也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蕭君默觀察著三人的表情,心中越發狐疑‐‐玄觀與這兩個侍者之間的關係很不正常,好像他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上,以至尊卑易位、主從顛倒了。
&ldo;師弟,你在想什麼?&rdo;辯才很納悶。當年師父智永把三觴分別交給玄觀、郗巖和謝吉時,便已對他們言明:這是組織最重要的東西,必須用生命守護,日後組織若要取回,務必隨時交還。而眼下玄觀卻猶豫了起來,他到底在猶豫什麼?
玄觀竟然想得出神了,根本沒聽見辯才的話。
&ldo;師父,師伯他在問你話呢。&rdo;站在左側的瘦瘦的侍者提醒道。
玄觀這才回過神來,無奈一笑,忽然站起身來,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道:&ldo;師兄,兩位師侄,請隨我來吧!&rdo;說完便大踏步走出了方丈室。兩名侍者一左一右,緊緊跟在他身後。
辯才、蕭君默和楚離桑對視一眼,趕緊跟了出去。
目睹這個玄觀方丈的種種奇怪表現,蕭君默心中的疑惑更濃了。直覺告訴他,有一種詭譎的氣氛正在周遭瀰漫,今夜的大覺寺恐怕不會平靜。
漢傳佛教寺院,進門的第一殿通常都是天王殿,也稱彌勒殿。殿中供奉一尊彌勒像,左右分塑四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