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只給我一個月(第1/4 頁)
萬喜喜凝視他,“陳淵,我們單獨談。”
她說完,退出書房。
陳淵攥著拳,許久,鬆開。
冗長的走廊,牆壁遮住光,他佇立在陰影處,面容晦暗不明。
他究竟入過多少女人的夢,又殘忍抽身。
“沒有轉圜了嗎。”
陳淵聲音沙啞,“抱歉,喜喜。”
“同我結婚,你很委屈嗎?”萬喜喜紅著眼眶,“我不美嗎,不體貼嗎?鄭野的堂姐,易名的妹妹,她們也不愛聯姻的丈夫,易蘊在婚禮前甚至要逃婚,可最終,她們也留下了。”
她挨近他,揪住他衣領,用力哭訴,“你為什麼死活不願試一試?哪有一個丈夫對妻子這樣冷漠,你拒我千里之外,當然無法愛我。”
陳淵閉上眼,依然那句,“抱歉。”
萬喜喜無力垂下手,她一向濃妝豔抹,奢華張揚。萬家的女人,她,她母親,繼母,都如此。
可陳淵不喜歡,他鐘情嬌嬌糯糯的女人,不禁風浪,純白無瑕,依附著他,脆弱易碎。
於是,萬喜喜再不碰那些,她學著乾淨收斂的模樣,陳淵卻看不到。
“所有人都出席了我們的訂婚宴,你提出退婚,要逼死我嗎?”
他鄭重面對她,“我會澄清,最大限度保全你的體面。”陳淵胸膛鼓起,又塌陷,像在爭鬥,“我盡力了。”
“你認真和我交往過嗎?”她笑出來,“你所謂的盡力,是抗爭陳伯父的施壓,沒有馬上娶我,不至於將分手演變成離婚,這也是你的情義?”
陳淵低眸,她的憔悴落魄映在他眼底,“我欠你的。”
萬喜喜抹了一把眼角,“她接受你了嗎。”
“跟她無關。”他掏出打火機,“是我沒分寸。”
“你會娶她嗎?”
陳淵點菸的手,隱隱一顫。自從函潤離世,他沒想過結婚。
西崗陵園她那座墓碑,碑文寫著陳淵之妻。
業內說,津德的長公子是痴得過頭,富誠的長公子是長情念舊。
區別在於,前者就她了,後者,沒瘋狂到那地步。
權勢,利益,陳淵並非不顧。
只不過,喬函潤死在她最燦爛、他感情最濃烈之際。
一切猝然覆滅,無助,絕望,壓抑,輪番攻擊著他。
想不深刻,都難。
因此,陳淵荒廢緬懷了她十餘載。
讓男人恨,和讓男人疼,這兩者,都刻骨銘心。
陳淵猛吸一口,煙霧慘淡,環繞他潦倒的胡茬,消沉的眉目,“我不知道。”
萬喜喜在這時抱住他,臉埋進他胸口,“我同意你退婚,陳伯父才會允許。”
菸灰掉在她肩膀,陳淵立刻撇開,火星子蹭過,堪堪墜地。
他鼻息滿是菸草味,“你肯嗎。”
“換來你高興,解脫。我就肯。”萬喜喜注視化為一灘的白灰,“我不想成為上流圈的笑柄,我們相好一個月,哪怕你演戲,再分。”
她崩潰的哭腔,“陳淵,對我好一點,只一個月,你一輩子那麼長,我只索取一個月。為我的情意,為萬家的顏面,行嗎?”
到底是他對不住她。
頂著未婚夫的名頭,沒盡過半分責任。
彌補一次,他也好過些。
半晌,陳淵掌心摁在她後背,虛虛地回抱她,“我答應你。”
萬喜喜仰面,淚眼朦朧,“我承認,我不甘心。我渴望我愛的男人也能愛我,萬一假戲真做,你也動了情呢?陳淵,我像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是不是?”
“別說了,喜喜。”他打斷,視線從她眼淚間抽離,“我能給的,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