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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享有權力同時要承擔義務。既然領導大家就有責任保證所有人的生活,這樣他們才會恭敬地服從。權力使他光榮無比,但有附加條件,他必須有創造性,能採取措施,承擔責任。人民滿意時便會順從,吃不飽飯就會造反。
出乎意料的是,吃飯的人不斷增加,形勢變得岌岌可危。
四月十五日,第一批移民返回,他們只好承認與自然界的鬥爭失敗了。他,妻子和四個孩子在黃昏時出現,可憐的人!妻子面無血色,身體瘦弱,裙子襤褸。最小的孩子才五歲,幾乎光著身子,趴在媽媽身上。獨自走在最前面的是意志消沉,神情疲乏的父親。
人們擁到他們周圍,連珠炮似地向他們提問。
這男人一旦見到其他男人,頓時有了精神。他簡單地講敘了自己的情況。他們當時離開利貝麗亞最晚,為了找到塊空地不得不走很長時間。到了十二月下旬,他們才停下來,立即動手蓋房子。由於缺少工具,只好賣苦力,費了很多精力。再加上他對建築一竅不通,犯了不少錯誤,耽誤了很多時間。
他不停地幹了兩個半月,終於搭起了個簡陋的窩棚。隨後,開始種地。倒黴,他實在運氣不佳。碰上了塊硬土地。他拼死拼活,他只能種出一小塊地。很快,嚴冬來臨。
植物停止生長,他已經無法指望收到糧食。這時家裡已經斷頓了,他只好扔下幾件工具和無用的種子,沿著四個月前興奮走過的原路折回。他們在十天內步履艱難地走著,遇上風暴,便躲在雪洞裡,天氣好一點,便踩著泥漿繼續行走,到達城裡時,個個累得不行了,餓得不行了。
博瓦勒出面對他們進行了安慰,安排他們住下,分給他們一間房子,送去了吃的東西。他們一見到食品,貪婪地撲上去。他這時覺得事情已圓滿的解決。
以後連續幾天,他不停地接待春天離去,現在返回的一批批移民,這時他感到自己失策了。不同的是,這些人中有的是單獨一個,有的是拖家帶口;相同的是,全都衣衫襤褸,飢腸轆轆。
有些家庭回來時少了幾人,他們到哪裡去了?肯定是死了。更可以肯定的是,這支悽慘的大軍正穿過小島,源源不斷地朝利貝麗亞集中,這樣就提出了最可怕的問題。
大約在六月十五日,首都增加了三百多人。這時,博瓦勒還能勉強地支撐著局面。在他的安排下,大家都在拼裝房屋中找到棲身之地,現在住在裡面,又可過去一樣擁擠。有些房子被搬到新鎮,有些由於人們目光短淺,出發時將它們毀了,另外有幾個被拼裝成大屋子,博瓦勒住在那裡,並誇張地將它稱為政府&ldo;大廈&rdo;。這樣一來,大家又得住帳篷。
但更嚴重的問題是食品供應。吃飯的人增多,裡巴爾託號運來的糧食迅速減少。以前認為夠吃一年的,恐怕現在連春天都熬不過去.博瓦勒不傻,早就看出這個問題,他不得不出面干涉,公佈政令,嚴格實行食品配製。
他無法控制局面。人們知道沒有任何處罰條例,便不把政令放在眼裡,我行我素。他沒有辦法,只好從狂熱分子中請了二十個自願者,像水手那樣,站崗放哨,守護食品。儘管人們牢騷滿腹,但還是服從了。
他認為事情就此了結,自己竭盡了全力,將災難推遲。可是利貝麗亞已危在旦夕。
那些人,潮水般地返回,精神波乏,身體虛弱。天氣寒冷,又缺吃少穿,爆發了可怕的流行病,很多人染上病,很多人死去。
他們處於困境,感到絕望,這才想起勒柯吉。在六月中旬,他們一直沒有見到他,並也無所謂。他們太健忘,別人的恩德轉眼就不記得,他們太短視,沒想到以後還要人幫忙。他們淪落到這種悲慘的境況才想起他的恩情、善行。過去,他一向幫他們解決燃眉之急,但如今他們病魔纏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