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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印離開天罡路28號院,綠皮吉普車由山坡緩緩而下,無功而返的情緒讓我們的心情都有些失落。馮多多頭髮上那種薄荷的味道似乎如影隨形,它一路跟隨著我,甚至連我在睡眠中它都飄蕩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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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我的美夢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現實的馮多多擊碎了睡夢中的馮多多。我聽出她的聲音後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還好是夏天,否則那就太慌張了。早起的老印安靜地的吸著煙,他似乎特別喜歡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口氣猥瑣至極:&ldo;到底是年輕人啊!一見到姑娘咋都摟不住火。&rdo;
馮多多進屋之後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樣子,先是撇了撇嘴,然後突然&ldo;噗哧&rdo;樂了一聲。她指我的襯衫笑個不停,我這才看到由於慌亂自己竟然把襯衫扣擰巴了。我連忙稀里嘩啦把衣服解開,這回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馮多多把卷宗小心的遞給老印,話語裡帶著興奮之情:&ldo;我整整看了一晚。真是沒有想到,我父親當年居然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rdo;她似乎並不感到疲憊,而且顯得生機勃勃,說話間就拉著我的胳膊往外走,&ldo;快!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我父親。&rdo;
我和老印早就樂不可支,連忙胡亂地洗了兩把臉,我們三人幾乎是飛著下樓的。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讓我覺得滿身蕩漾著亢奮的情緒。加之能認識馮多多這樣的姑娘,我的心頭差點花開四瓣。
十分鐘之後,我們再次來到天罡路28號院。路上馮多多告訴我們,馮健就在二樓等著我們,但是在上樓的時候馮多多卻顯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吵醒了馮健。馮多多來到屋外時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屋子裡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位形容枯槁的人影影綽綽躺在床上,他乾巴的身軀像一截木頭,頭頂稀疏的頭髮就是長在上面的枝椏。更奇怪的是,馮健的身上被橫向攔著三道寬大的布條。
我和老印面面相覷起來,吃驚著嘴巴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馮多多看到我和老印這幅模樣,並沒有感到意外。她緩緩說道:&ldo;差不多已經快十年啦。&rdo;
老印望著雙眼緊閉的馮健,搖頭嘆息道:&ldo;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do;
馮多多明亮的眼睛黯淡下來,她說:&ldo;自從文革開始他就變成這副模樣了,整天瘋瘋癲癲的。那些年家境不好,我只好把他鎖在屋子裡,免得他出去亂砸別人的東西。最近幾年我透過關係搞到了不少違禁的嗎啡,若是他的疾病發作我就給他用上一些。所以昨天晚上你們找上門來的時候,我和趙媽都以為是因為這件事……不過,在閱讀完那份卷宗的時候,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此前我父親每次發作都會喊上一句&l;萬山深鎖&r;,現在我終於明白其中的緣由了。&rdo;
老印的興奮溢於言表:&ldo;你是說馮健經常會說起那句&l;萬山深鎖&r;的口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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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多多說:&ldo;這四個字我聽得耳朵都快生起繭子啦。起初我還問過他,但是每次父親都的一樣的回答,他說,都得死,全得死……然後就更加躁動不安。如果你們想從他口中得知什麼線索,我想已經根本不可能了。&rdo;
我連忙追問道:&ldo;那麼,他沒有說過口令的第二句?有沒有過?&rdo;
馮多多搖頭道:&ldo;沒有。真的沒有。他從來沒有說過。&rdo;
老印又緊張地問:&ldo;那捲宗裡記載的火麟食盒你父親有沒有提起過,或者你在家裡看沒看到過這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