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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山神廟的山道上,遠遠地走來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他背著一袋東西,走路的樣子很吃力,每走一段路,都要坐在旁邊的田埂上休息一下。
老人走近了山神廟,剛要進屋,冷不防從裡面衝出兩個人來,嚇得那老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背上的袋子落在身邊,從袋子裡滾出幾個紅薯來。
其中一個人上前撿起紅薯,笑著用日語說了一聲:&ldo;太好了,有吃的了!&rdo;
那老人驚恐地望著那兩個人,不知所措。這時,從廟裡又出來一個人,正是胡德謙的兒子胡福源。他看了老人一眼,對身邊的日本人說道:&ldo;我小時候來這裡拜過神,這廟裡就他一個人,是個啞巴。&rdo;
一個穿著軍服的中佐從裡面走出來,用流利的中國話說道:&ldo;你叫他去給我們做飯吃!&rdo;
胡福源點了點頭,走到老人的面前,連比帶劃地說了一大通。那老人從地上爬起來,佝僂著身子,提起那袋紅薯,走進了旁邊的茅草屋。
那中佐望著老人的背影,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疑惑。他剛才看見老人去提袋子的手,非常結實,並不像老人該有的手。
劉勇國的化妝技術縱使再高,也不可能完全把自己變成老人。
那中佐轉身進去了,過了一會兒,陪著一個身穿風衣、頭戴禮帽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那中年人朝茅屋看了看,微微露出一抹冷笑。他一揮手,立即有十幾個端著美式衝鋒鎗的日本兵,將茅屋團團圍住。
那中年人朝裡面說道:&ldo;老朋友,我就是日本關東軍特別行動二處的小野一郎。我找了你好幾年,幾次都差點抓到你,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居然會遇上你!&rdo;
茅屋裡面傳出劉勇國那渾厚的聲音:&ldo;小野先生,想不到我栽在了你的手裡!&rdo;
小野一郎笑道:&ldo;再狡猾的狐狸,也會被獵人嗅出味道。你的化裝技術再好,裝得再像,總會有露出破綻的地方。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的手絕對不可能跟六七十歲的老人一樣,更何況是一個飽經歲月滄桑的老人!&rdo;
劉勇國明白過來,原來他的漏洞是在手上。他苦笑了一下,直起身子,坦然地走了出去,面對小野一郎,笑道:&ldo;聽說你找了我好幾年?&rdo;
小野一郎說道:&ldo;當年淞滬大戰時,你從我們日本使館偷出一份絕密檔案,令使館武官小野正雄剖腹自殺。你知道嗎?小野正雄是我的叔叔,我父親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我從小是叔叔撫養大的……&rdo;
劉勇國說道:&ldo;所以你想替你叔叔報仇?&rdo;
小野一郎說道:&ldo;身為大日本帝國的高階特工人員,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除去你這個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對手!&rdo;
身邊的那中佐說道:&ldo;你今天早上剛從我手裡逃走,現在逃不了吧?&rdo;
劉勇國後悔沒有從羅中明那裡拿兩支盒子槍。可他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特工,面對十幾支對準他的槍,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輕蔑地看著對方:&ldo;如果就這麼用亂槍打死我,你們不覺得太便宜我了嗎?&rdo;
小野一郎說道:&ldo;我想讓你自己選擇一種死法!&rdo;
劉勇國笑道:&ldo;小野先生,今天我栽在你的手裡,是由於我的疏忽。而你,卻依仗這麼多人才把我困住。我們都是特工,難道你不認為我們之間,應該有一場屬於我們自己的對決嗎?就算我今天死在你的手裡,可傳出去的話,對你的名譽也是一種侮辱。別忘了,你是日本的高階特工。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在臨死之前,見識一下所謂&l;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