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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跟你想像的不一樣?&rdo;
&ldo;我印象裡,你是很瘦小的。&rdo;
&ldo;不興人長大?&rdo;
陶今芬是真的長大了,胸前鼓鼓的,腰肢細細的,白皙的手臂像蓮藕一樣,碎花的連衣裙,腰間繫著同色花紋的腰帶,把她身體的凹凸都很微妙地顯現出來,腳下是白線襪黑皮鞋。
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岑之這個大文學家的腦子裡卻冒出一個家鄉的土詞:緊箍緊扎的。
他腦子昏了,只能想到這樣一個形容詞。
這也是岑今聽爸爸講自己的戀愛故事時,必然會聽到的一個詞。
&ldo;緊箍緊扎&rdo;的陶今芬看到&ldo;吾師&rdo;暈頭轉向的狼狽模樣,很是開心,調皮地問:&ldo;老師屋子裡是不是藏著一個師母啊?&rdo;
&ldo;沒有,沒有,我都沒結過婚,哪裡有什麼師母?&rdo;
&ldo;不結婚也可以有師母啊,未來的師母嗎。&rdo;
&ldo;沒有,沒有,絕對沒有。&rdo;
&ldo;沒有師母就好,如果有師母,我就不便打擾了。&rdo;
&ldo;呃,快進來坐,我剛澆完糞,渾身髒死了,我去水庫洗一下。&rdo;
&ldo;我也跟你去。&rdo;
&ldo;你。&rdo;
&ldo;我也剛到,走得渾身是汗,我也去水庫洗洗。&rdo;
父母那天在水庫幹了什麼,岑今就不知道了。
父母講這段歷史給她聽的時候,從來都是講到這裡就打住,跳到&ldo;後來&rdo;去了。她長大後,也曾涎著臉問過媽媽,但媽媽說那次什麼也沒幹,那時的人,很規矩的,不領結婚證,不辦婚禮,是什麼都不會幹的,頂多拉拉手,接個吻。但那天是父母第一次單獨見面,誰也不敢造次,所以兩人去了水庫,也是各自躲在一個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擦洗了一下,就回家了。
那個暑假,媽媽就住在學校給她安排的臨時住處,是一個教室,幾張桌子拼成的床,媽媽在上面墊了棉絮,鋪上自己的粉紅格子床單,頂上還吊了個蚊帳。
而爸爸仍舊住在他那間十平方的陋室裡,兩條學生上課用的板凳,上面放一塊門板,就是爸爸的床。
爸爸的蚊帳很舊了,已經破了洞,爸爸每天被蚊子咬。是媽媽從爸爸的舊汗衫上剪下幾塊布來,補在蚊帳上,爸爸才沒有向蚊子&ldo;獻血&rdo;了。
小的時候,岑今聽到這裡,總是問爸爸:&ldo;那蚊子有沒有咬我呢?&rdo;
爸爸笑微微地說:&ldo;那時還沒你呢。&rdo;
&ldo;怎麼會沒有我呢?&rdo;
&ldo;因為爸爸媽媽那時還沒結婚呀。&rdo;
&ldo;你們怎麼不結婚呢?&rdo;
&ldo;那時正放暑假,學校領導都不在學校,怎麼結婚呢?&rdo;
&ldo;為什麼學校領導不在學校就不能結婚呢?&rdo;
&ldo;因為結婚要學校領導批准了才能去登記啊。&rdo;
&ldo;不登記就怎麼樣呢?&rdo;
爸爸鄭重地說:&ldo;不登記?不登記就不能結婚,結了也不算數。&rdo;
後來的事實證明,結婚算不算數,不是看你登記沒登記的。沒登記的婚姻,可以算數;登了記的婚姻,也可以不算數。而這個算數不算數,直接影響了父母和岑今的一生。
但當時的岑今並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