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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這東西拿起來，底下這一頭對準硬的地方敲下去‐‐&rdo;站在櫃檯後面那個人說。他表情好平靜，彷彿只是要把某種電器用品交給顧客，最後交代一下使用方法，&ldo;‐‐比如牆壁，地板，或是槍託‐‐只要是硬的地方都可以。然後趕快丟掉，丟得越遠越好。&rdo;

諾克斯拿起一個，塞進口袋裡。雪莉在旁邊問：&ldo;這東西帶在身上安全嗎？&rdo;

&ldo;噢，沒問題，這東西要很用力敲才會啟動。&rdo;

旁邊有好幾個人都伸手到箱子裡拿出一個。麥克蘭也伸手拿了一個。諾克斯看著她的眼睛，注意到她眼中露出一種挑釁的神色。他心裡想，麥克蘭一定看穿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反對她跟他們一起去。不過，看她那種表情，諾克斯就知道跟她說什麼都沒有用。

幾個男女工人正圍在櫃檯旁邊拿東西。麥克蘭轉頭看看四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盯著他們：&ldo;好了，你們聽著，等事情了了，我們還得回來開店做生意，所以，有拿槍的，別忘了帶子彈。另外，那邊有好幾條帆布，你們把槍包在帆布裡，免得被人看到。我這一隊，再過五分鐘就出發，聽清楚了嗎？第二波攻擊的人，到裡面去等，免得有人從門口看到你們。&rdo;

諾克斯點點頭，然後轉頭瞄瞄馬克和雪莉。他們兩個都要跟他一起發動第二波攻擊。體力比較差的人都在第一波，他們會假裝要到上面去悼念死者，掩人耳目。體力好的等一下會跟上去，順利的話，兩隊人馬會同時抵達三十四樓。光是一隊人，就已經夠引人側目了，要是兩隊人馬一起上去，那簡直就像擺明瞭他們要上去幹什麼。

&ldo;老大，你沒問題吧？&rdo;雪莉把步槍扛在肩上，皺起眉頭看著諾克斯。他搓搓鬍子，心中暗忖，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看出他壓力很大，心裡很害怕。

&ldo;沒問題。&rdo;他咕噥了一聲，&ldo;當然沒問題。&rdo;

馬克拿了一顆炸彈，塞進口袋裡，然後抬起手搭在太太肩上。諾克斯忽然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女人也拖下水。最起碼，不應該把這些當太太的推到前線去打仗。接著他又想，雖然他們可能會和對方發生武力衝突，但他還是希望這一切可以避免。然而，當他拿起槍的時候，他實在很難假裝自己不想使用武力。不光是他，其實大家都一樣。現在，他們已經有能力殺人了，而且，他們應該是真的被激怒了，所以才會想殺人。

麥克蘭從櫃檯後面走出來，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ldo;看來，就是這樣了。&rdo;她伸出一隻手。

諾克斯跟她握握手。這位老太太握手勁道十足，令他暗暗驚嘆。&ldo;那麼，我們就在三十五樓會合，然後一起衝上去。&rdo;他說，&ldo;可別撇下我們自己衝上去。&rdo;

她對他笑了一下：&ldo;不會啦。&rdo;

&ldo;那麼，一路順風。&rdo;他看看她身後那幾個男女工人，&ldo;大家一路順風。我們待會兒見。&rdo;

他們都點點頭，暗暗咬緊牙根。接著，這支黃衣服的隊伍開始一個個走出大門，這時諾克斯忽然拉住麥克蘭。

&ldo;嘿。&rdo;他說，&ldo;我們還沒趕到之前，千萬別動手，知道嗎？&rdo;

她拍拍他肩膀，對他笑了一下。

&ldo;還有，等動手的時候。&rdo;諾克斯說，&ldo;你最好站到後面，躲在‐‐&rdo;

麥克蘭猛然湊向前，狠狠抓住諾克斯的袖子。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