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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不乾淨？&rdo;

她哼了一聲說：&ldo;哼，我哪知道她乾淨還是不乾淨？只有你才知道。&rdo;

女兒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跑過來問：&ldo;你們在吵架嗎？&rdo;

兩個人連忙回答：&ldo;沒有，沒有，我們沒吵架。&rdo;

第八章（上）

1

丁乙從冰箱裡拿出幾個冰凍的饅頭，放進蒸鍋裡蒸了一下，就著鹹菜吃了兩個，又用個食品袋裝了兩個，就開車去學校。

她系裡有兩個電腦房，一個很大的是本科生的教室，裝的是dows系統，比較好用。還有一個比較小的是研究生的，只十幾臺電腦，裝的是unix系統，她不太會用。本科生的電腦室，一天到晚都開著，只要沒人上課就可以去用，而研究生的那個電腦室，一天到晚都鎖著，只有本系研究生才能從系裡領到門鑰匙。

她一般先到本科生那個電腦房去看看，如果沒人在那裡上課，她就在那裡用，實在不行才到研究生那個電腦房去。

今天很幸運，本科生那個電腦房裡沒人上課，也沒人用電腦，就她一個人。她在角落裡找了臺電腦，開始分析她碩士論文的資料。

剛做了一會，就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ldo;丁乙，今天終於找到你了！&rdo;

她抬頭一看，是魯平，兩人一起修過課，又是同齡人，關係比較好。

魯平本來是在生物繫念博士的，前幾年跟風加修了一個生物統計的碩士學位，但修完之後沒立即去找工作，而是接著做生物系的博士。後來好像是跟導師搞得不那麼愉快，決定不要博士學位了，拿個生物系的碩士學位走人，反正生物系的博士拿到手也只能做博士後，還不如靠生物統計學位找工作。

上學期，她選了臨床試驗課，剛好魯平也跑回來修這門課，於是兩人成了同學。

她以前是學外語的，生物統計需要的數學、統計、生物基礎都很薄弱，雖然補了不少課，但總覺得不那麼得心應手，經常需要向人請教。本來她班上還有幾個小字輩的中國人，但都是理科出身，基礎比較好，遇上她問問題，卻都懶得解答，總是說：&ldo;把我作業拿去抄吧。&rdo;

但抄作業只能應付作業部分，不能應付考試啊，她不把問題搞懂，怎麼考得及格？

只有魯平比較耐心，願意給她講解，即便不是兩人同修的課，也願意給她講解，所以她經常去找魯平問問題。但魯平有兩個孩子，挺忙的，有時就約在魯平家碰面，這樣魯平可以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給她講解。

她每次去魯平家，都會帶上一點小禮物，主要是小孩子吃的零嘴。如果是晚上去，她還會帶上丁丁，因為丁丁還不到十二歲，不能單獨留在家裡。丁丁很愛去魯平家跟兩個小孩子玩，兩個小孩子也很喜歡丁丁。

這學期她和魯平都沒修課了，見面的時間也就少了，今天碰了面，覺得很開心：&ldo;好久沒見到你了，丁丁前天還在問什麼時候去魯阿姨家玩呢。你怎麼樣，忙不忙？&rdo;

&ldo;怎麼不忙呢，天天掛在網上找工作。&rdo;

&ldo;找到沒有？&rdo;

&ldo;有過幾個電話面談，但談過就沒音信了。你呢？&rdo;

&ldo;我？我還沒開始找呢，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找。&rdo;

&ldo;對了，我就是來問你這事的，今年那個學術會議，你到底去不去呀？&rdo;

她知道魯平說的是一個全國性的學術會議，除了學術交流之外，還有招聘會，屆時招工的和找工的都會去那裡碰面，是她這個專業一個比較重要的找工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