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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飲吧中,兩個被打的少年,相互對視,他們的眼睛彤紅,充滿了野性和煞氣,傷口的血開始凝結,疼痛被冰麻醉。他們笑了,瘋狂地開始大笑,不拘小節,放縱任性地笑了起來。那是種無可奈何地笑。
他們證明瞭一件事情,在佛教中,那叫做因果;在未來科幻中,那是時間點的必然;在命運學中,那叫做註定。但它存在著偶爾,存在著必然:如果我們不捱打,不會來這裡;如果我們不和老闆吵架,就不會捱打;如果不去瀟湘酒家吃飯,就不會和老闆吵架;如果不是跟蹤那個孔雀的父親,也就不去到飯館吃飯;如果不在小黃河邊上抽菸,也就不會碰見孔雀的父親;如果不是兩個老太太說我們像紅衛兵,我們也不會離開人群抽菸;如果不是我們參加了遊行,那麼也就不會被那倆老太太議論我們;如果不是化工廠排放汙水,我們也不會遊行;如果不是聽了大家的議論,我們也不知道化工廠排放汙水了;如果我一個人或者同我心愛的人在別處,更不會聽到大家的議論;可我一個人幹什麼去?沒有了嘉嘉和白自涓,誰在我心中才是我的所愛(對父母我的尊敬敬畏畏懼懼怕大於我對他們的愛)?好吧,反著說,如果嘉嘉本沒有消失,那麼是否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出現或者發生?如果嘉嘉沒有說過讓她的後代回來,那麼就不會發生時空糾纏,也就不會出現她消失或者白自涓出現,這樣我就會和她們中的一個人在一起,不會去聽大家議論那個老頭吃了河中的魚而劈里啪啦地掉肉,也就不會去排汙口遊行,也不會抽菸去,不會碰見那個像孔雀父親的男人,不會跟蹤他,不會跟到中午到飯館,也不會和老闆吵架打了起來,更不會躲到飲吧用冰塊冰傷口,也不會兩個傻子一樣的相互看著狂笑,從而,我也不會想到這麼多可能、也許。如果那樣的話,我的文學修養從哪兒來?我的生活是否發生變化?我也就不會寫故事了?‐‐那麼,你們現在再看看書的封皮,作者還是&ldo;週末&rdo;嗎?……
全是嘉嘉的一句話:&ldo;噢,回到過去吧!&rdo;
第27節 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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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去上學,鬱婕見了我們就過來問我們幹什麼去了。我說沒有幹什麼去。她問我們怎麼啦?我說我們也是蹲著拉‐‐只有撒尿時才站著。鬱婕不理我,看著老驢:&ldo;聽你的朋友說,昨天下午你們病了?&rdo;老驢說:&ldo;噢,是的,我們倆集體病了,所以沒有來上課。&rdo;
鬱婕看上去有些緊張,這讓我們都有些過意不去了。於是老驢解釋說:&ldo;我們倆現在也都好了,不用擔心,這是老毛病了,老剛和藺猴他們也知道的?&rdo;
&ldo;那我怎麼不知道?&rdo;
&ldo;我們才認識多久呀,你怎麼能知道?&rdo;
&ldo;誰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rdo;她話還沒有說完自己就意識到了什麼。
我們故意充耳不聞,現在如果試圖證明什麼的話,得到的肯定是謊言,我們幹麼給她這個機會騙我們‐‐我們自己的機會也不多。過了一會兒,鬱婕說:&ldo;毛病真的不是發生在這兩天?&rdo;
我和老驢異口同聲:&ldo;煩不煩哪你!&rdo;
我們跑到教室後面,看藺猴他們下象棋‐‐那是用紙片寫的棋子,棋盤就刻在桌子上。馮胖子的水平差勁,老驢把他擠下去和藺猴對弈。後來發現他的技術比馮胖子更差。
我剛想擠搭老驢兩句,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下不好棋了。他的目光一直看教室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