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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平被吸引住了，低聲說道：

&ldo;噢！我很不安。我以為我猜到了……&rdo;

&ldo;您等會兒就知道了。&rdo;

多夏安從酒櫃裡拿出一隻杯子和一個酒瓶子。

&ldo;當命運之神猛烈攻擊一個家庭……&rdo;

他給自己斟了一指高的燒酒，然後一口吞了下去。

&ldo;只有屈從了。&rdo;他總結道。&ldo;您看，好像全都連到一起了。多少年來，都是我們的叔祖父給居拉爾公司的船上提供旅客們喝的香檳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自然地，他被邀請出席&l;蒂塔尼克&r;號船的首航儀式。可是他已經近七十五歲了。而且他不喜歡旅行。於是他產生了為我們全體提供這次旅行機會的可怕想法。&rdo;

&ldo;全體是指誰？&rdo;

&ldo;所有的堂兄弟。拉斐爾、他的妻子、女兒，還有我們兩個人，是這一邊的；另一邊是伊莎貝爾和貝阿特里斯。他想透過分享飄洋過海的喜悅來讓我們和解。可是貝阿特里斯和伊莎貝爾拒絕了，藉口是害怕暈船。於是我們五個人就都上了船。小女孩當時才七歲。您真想像不出她當時的高興勁。&rdo;

&ldo;別跟我談海難。&rdo;羅平說，&ldo;沒有必要讓您難過。&rdo;

&ldo;即便我想談，&rdo;多夏安說，&ldo;我也不可能談，因為我的記憶力很差。我好像又看到拉斐爾的妻子、女兒站在海難救護小艇的前頭。可是，人們還是勉勉強強地把她們安頓好了。小艇上的負責船員甚至想把拉斐爾也帶上走。是我們把他留下來的，主要是出於謹慎。我們在另一條救生船上有位置。災難來得如此突然……請想一下，探長，唯一的一條救生船一遇到水就翻了過去……所以我說人是逃脫不了命運的安排的！拉斐爾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淹死。他想跳下海去，跟她們一起走。別怪他失去理智，這個可憐的人！多悲慘呀！多麼令人悔恨！如果我們讓他上了這條救生艇，我不知道將會怎麼樣……他無疑也會死去，他也不能倖免……可是，他會想到他能救起她們……我們，無論如何，總沒有任何責任的……我們決不是這次可怕的分手的罪魁禍首吧。&rdo;

&ldo;決不是的。&rdo;羅平說，&ldo;你們沒有什麼好自責的。難道他責怪你們了嗎？&rdo;

&ldo;沒有。……總之，我想不會的。當我們都被收留之後，他已經完全精神錯亂了。&rdo;

&ldo;以後呢？&rdo;

&ldo;我不知道。我想他忘記了。他從來不談他的妻子和孩子。&rdo;

&ldo;他知道剛剛發生的這些動亂嗎？&rdo;

&ldo;一定知道的。但是以一種模糊不清的方式。可是，他讀報紙……他好像知道這一切。&rdo;

&ldo;我能見一見他嗎？&rdo;

&ldo;為什麼不呢？在聖安託尼瘋人院，人們會告訴您在哪兒找到他。但是我請您……不要涉及過去……不要跟他談任何有關費利西安的事。也許他還不知道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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