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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真沒想到這事你來接手，正月初一讓你忙活一天。&rdo;

&ldo;是我自己跑來的，我一聽是你，就奔過來了!&rdo;

我對他笑笑：&ldo;你前妻昨晚讓你進門了嗎?&rdo;

&ldo;啊?你還關心這個?&rdo;

&ldo;我還沒見過嫂子呢。&rdo;

&ldo;我都見不著，你上哪兒見去?實際上沒結婚，只是前女友，就是老公老婆地叫了三年，然後黃了。&rdo;

&ldo;我也有過一回，在丹丹之前。但是和你不一樣，你們還有聯絡，我那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rdo;

&ldo;不說這個了，說點兒有用的吧。&rdo;

&ldo;好，有用的就是，我挺謝謝你的，我離職那天就該說謝謝。雖然我們才共事一年多，但你一直挺照顧我的。&rdo;

&ldo;現在想想，我不該把你從交警大隊調過來。&rdo;

&ldo;是我自願的，你幫我實現了願望。&rdo;

他苦笑兩下，搖頭說：&ldo;哈哈，我第一次在審訊室這麼審嫌疑人。&rdo;

&ldo;那你審吧，我沒事。&rdo;

&ldo;這個案子轉稽查了，我把錄音都關了。我就是告訴你，往輕了供，能控辯到故意傷害，就別算謀殺，能過失殺人，就不要故意傷害。&rdo;

&ldo;你放心，我有準備。最多判我五年，正常三年出來，到那時，我還是我。&rdo;

張隊抿著嘴看看我，掏出紙筆寫了一組數字，遞給我，說：&ldo;你手機已經被收了，誰的號碼你都沒有。把我電話背下來，沒準兒以後能用得著。無論什麼情況，你都是我的小老弟，我絕不會怨恨你。我二十四小時開機。&rdo;

我看著紙條心中默唸兩遍，點頭說：&ldo;收了吧。&rdo;

&ldo;好，&rdo;他留包煙給我，&ldo;我去看看稽查來了沒有。&rdo;

3

我晚上八點才被提審，估計高文這逼養的是吃飽喝足後才過來的。我想起自己還沒吃飯，上頓還是和陳潔的中式雞尾酒，恍同隔世。高文提著檔案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我嘴中的煙，然後自己點上一支，深吸一口，說：&ldo;說吧。&rdo;

&ldo;是這麼審嗎?要我教你嗎?&rdo;

&ldo;好，&rdo;他翻開檔案，&ldo;這是你自首的口供，再講一遍。&rdo;

我看看他，無精打采地把口供重複一遍：&ldo;今天早上我去給我哥哥拜年，門沒敲開，我就回去了，剛上車就發生了意外。我嚇壞了，就跑過來了。&rdo;

&ldo;好像你上午自首時不是這麼說的。&rdo;

&ldo;我不是自首，我白天想清楚了，那是個意外，我要是在那兒，我也被炸死了。準確點兒說，我是來報警的。我早上八點過來，已經被關了快十三個小時了。&rdo;

&ldo;很好笑，你帶什麼去的?&rdo;

&ldo;酒啊，白酒。啤酒拿不出手。&rdo;我裝模作樣往四周看看，驚呼，&ldo;我酒呢?對呀，我酒忘哪兒了?&rdo;

他手託著下巴，嚼著口香糖，拽出張相片，問我：&ldo;這個人你認識嗎?&rdo;

是個中年女人，能看出是局裡現照的，要麼有前科，要麼今天現補的證人照，正面一張，兩個側面各一張。但我確實不認識。

&ldo;是清潔工。&rdo;他說，&ldo;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