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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叫高文接電話。&rdo;

&ldo;開玩笑!我在電影院，怎麼找高文?&rdo;

&ldo;你能記住是a6四缸，你能記住是黑a打頭，但你絕對記不住2112k。叫高文接電話。&rdo;

&ldo;好吧。&rdo;他洩氣的口吻，&ldo;我派人去叫他。&rdo;

那邊聲音亂了起來，可能是大家終於放鬆了，不用噤聲了吧，失敗是令人解脫的最好方式。還有五十秒，張隊在拖延時間，儘管他不情願，但人人盯著他。也許他們已經查出我在東崗區。我找找零錢，抽出二十塊示意老闆拿包煙給我，剩下的算話費，不用找了。電話計時在讀秒，兩分鐘我就走，我得催催他們：&ldo;張隊，我數三個數，數完我就掛，三，二……&rdo;

&ldo;我來啦。你還好嗎?&rdo;高文在另一邊接起來，依然是那種欠扁的聲音。

&ldo;還不錯，我問你，出事那天，誰把他的奧迪開走了?&rdo;

&ldo;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rdo;

我看著電話計時，說：&ldo;別跟我繞，到點我就掛。&rdo;

&ldo;好吧，真話是，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開走的，我們也不知道那輛車是在他被殺前開走的呢，還是……&rdo;

&ldo;歐陽桐的車是不是李凱開走的?他什麼時候取的車?&rdo;

&ldo;哈，你知道的真不少，那你去問他呀。&rdo;

&ldo;不是我不問，我今天是在火葬場碰見他了，後來你們就來了。&rdo;

&ldo;啊，你也在那兒?透露你個秘密，你想聽嗎?&rdo;

我沒說話，他們肯定已經清楚我在道東的某家小賣店，時間不多了。

高文繼續說：&ldo;我們今天其實想抓的是你，我們從來沒調查過李凱。&rdo;

&ldo;謝謝，你現在可以細細審他了。&rdo;

&ldo;可惜我沒抓著他。&rdo;

&ldo;沒抓著?&rdo;

&ldo;對。&rdo;

&ldo;好吧，&rdo;我準備走了，&ldo;很高興和你聊天，保持聯絡。&rdo;

&ldo;不用客氣，我建議你有時間去朝陽橋看看。&rdo;

&ldo;看什麼?你們在那兒埋伏好了?&rdo;

他哈哈大笑，我厭惡這種聲音，我聽到他說：&ldo;你可以去看看，有個豁口，中午一輛奧迪撞的，很慘烈，連車帶人一下子翻下去了。&rdo;

&ldo;你剛說，你沒逮著李凱。&rdo;

&ldo;對，因為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rdo;

7

現在是初四晚上五點半，我停在經緯大街，陳潔還沒到。天完全黑下來了，人們開始出來放爆竹。距我出來已經快二十四個小時了，有什麼進展嗎，我幹了哪些呢?借還是劫?反正弄了這輛破逼捷達;多了一把沒子彈的槍，對了，加上裝不進去的六顆子彈;撞到一個即將成為突破口的當事人。還有什麼?還有這個人死了，而且死得那麼難看，如果李凱來得及選擇他的死亡方式，相信他絕不願意被人追著從高架橋翻下去，跳松花江都比這個強點兒。

這是我的錯嗎?這不是我的錯嗎?就為了保護我，被幾輛警車在橋上討命似的追，最後從橋上縱身一躍，狼牙山五壯士。我捏捏鼻子，有點兒難過。奧迪已經被高文拖走，看他能不能從車裡面找到什麼有用的，找著也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