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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口和整理人的聲音在繼續。

&ldo;你們說新手機來了是吧?&rdo;

&ldo;啊，是的，這兒。一共十部。以一千塊一部，用起來和新的沒區別。&rdo;

&ldo;一千塊。&rdo;

&ldo;據說是處理品，數量有限，只剩了十部，就先全買了。我們想新據點也可以用。電話機本來就不夠的吧?&rdo;

&ldo;東池袋的據點再有五部就差不多了。你明天一大早拿過去。剩下的先放這兒吧。&rdo;

似乎是把武澤他們送去的十部電話留五部下來的意思。

&ldo;那個，對了……火口先生，以後是在這裡常住嗎?這個事務所，您是說過要拿它做組織的中心吧?&rdo;

&ldo;嗯，不然每天在各個據點轉來轉去，太費事了。不過這段時間就算能露面也就是這個時間了。嗯，對了……等過一陣大家都安定下來了，在這兒買點辦公桌什麼的吧。&rdo;

火口說著，笑了起來。

&ldo;順便準備個&l;社長&r;的牌子怎麼樣?喏，就擱在辦公桌上。&rdo;

電話裡傳來火口的鼻息，似乎頗為得意的模樣。看來火口最近變成了組織的老大。對話的內容給人這樣的感覺。

&ldo;嗯，其實也沒時間悠閒坐著。據說最近這一帶的保護費要漲，還得努力幹活啊。&rdo;

保護費其實就是付給黑社會的錢，以此換取在其勢力範圍內做生意的許可。雖然自暴力法實施以來，對一般生意人的徵收少了，但似乎對於火口這樣的生意目前還在徵收。

&ldo;擴大組織，還有武澤的那件事，因為是遺言，不能撒手不管啊。&rdo;

遺言?

野上低低的聲音插進來：&ldo;對了，火口先生，那件事怎麼辦?武澤那傢伙。&rdo;

砰的一聲，桌子或者別的東西被什麼重重一敲，打斷了野上的聲音。空氣彷彿緊繃起來一樣，持續了片刻的沉默‐‐然後又傳來火口的聲音：&ldo;我說了讓我想想的吧，昨天。&rdo;

&ldo;是是，嗯，確實。&rdo;

&ldo;別再問了。&rdo;

然後便沒了聲音。不是竊聽中斷，而是三個人不再交談了。咔嗒一聲，磁帶停了。老鐵對著電話說：

&ldo;接下來他們一直都沒再說話。嗯，就在我給老武你打電話的之前一會兒，三個人又出了事務所‐‐我說老武，他們最後說了&l;遺言&r;什麼的。你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rdo;

&ldo;我還想問你來著……&rdo;

黑暗之中，六隻眼睛不安地看著武澤。

六

第二天早上，武澤連早飯也沒吃，就在想信的措辭，他把草草寫成的草稿交給貫太郎，拜託他重新撰寫。貫太郎在信紙上寫下猶如鉛字一般的工整文字。

敬啟

冒昧打擾，十分抱歉，我是市政府所屬某機構的成員。寫這封信，是因為有事需要與您聯絡。

也許您已經知道，本機構長期以來一直致力於消滅市內違法貸款的現象。如附件所示，本機構已經掌握了您所使用的銀行帳戶，目前正著手透過警視廳聯絡各家銀行，預備凍結所有帳戶。

不過，本機構內部的資訊管理體系並不嚴密。在當前這一時刻，尚有抹除帳戶一覽資料的可能。本機構每個成員都能做到這一點。當然，我也可以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