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第1/3 頁)
“看一看,瞧一瞧,江南那邊來的木雕戲囉~~”
“黑臉的張飛、紅臉的關雲長,還有痴情的西楚霸王項羽!”
咣~
銅鑼在街邊敲響,一輛搭載小戲臺的驢車停在街沿,高聲的吆喝吸引過往行人、城中百姓圍上去,看著臺上木雕人兒在人手中擺弄的像模像樣,配著下方人的臺詞,倒也感到新奇,演到精彩處,不時爆發一片喝彩。
熱鬧的聲音街邊茶肆二樓,人聲喧譁,文人雅客侃侃而談北面戰事,也有得閒稍坐的富人、商賈在此喝茶閒聊,喝彩聲傳來,不少人湧到護欄,眺望下方小戲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人聲嘈雜裡,角落靠護欄的這桌,青虛看了一眼下方,笑著舉杯與對面的徐清風示意了一下。
“聽到徐師兄過來,貧道十分驚訝,以你性子,該是不會出滄瀾江的。”
“那你可要驚訝兩次了。”
徐清風抿了一口茶水,放去桌面,跟著笑道:“才不過月餘,我可是下山兩趟了。第一次是趕人,這一次嘛,卻是拿人,還是同一個。”
對方說的是誰,道士青虛心裡是清楚的,之前師侄飛鶴回來說起地底妖魔之事,也有陳鳶與滄瀾劍門的過節,這個時候找來,豈會是閒聊敘舊?
“……徐師弟說的那人,貧道有幸見過一次。”
“哦?那青虛師弟覺得他如何?”
青虛閉了閉眼,簡單的回了一句:“法無正邪之分,人有善惡之別。”
“這個我又豈能不知。”對於門中這事,徐清風也頗為苦惱,來時途中見到的是屍骨遍野,心中憤慨,也聽聞三萬樾劼騎兵覆滅的訊息,要知天師府的人絕不會做這樣的事,邪道修士深居淺出,更不會惹人注意,從打探來的訊息。
他越發欣賞這叫陳鳶的年輕人,不惜自毀道途,也要為民出這口惡氣。
可北院的弟子死在他手上,掌門師兄叮囑,務必要將對方帶回去,夾在中間的感受是極為糾結的。
外面,銅鑼敲響,喝彩傳來這邊,就連二樓上遠遠看戲的一撥人也跟著叫好。
“既然知曉,徐師兄乾脆睜隻眼閉隻眼先回去,樾劼人的事一了,我代天師親自來一趟貴派說和,再說說地底妖魔的事,此事也幹系重大,事情稟報上去後,天師之前就覺得樾劼祭師隨軍南下有些蹊蹺,會不會與此事有關係。”
徐清風點點頭。
“天師府作保,掌門師兄那裡,我也好交差,但有一件事,還是要見見陳鳶。可知曉,他在哪裡?”
吵雜的喧譁還在傳來,青虛有些不信的看著對面的滄瀾南院劍首,不過最後,還是開了口。
“不知,可能還在鶴州,也有可能去了他處,但他要殺胡必去北面。”
陽光升上雲間,又傾斜下來掛在西邊燒紅了雲霞,遠去北方的道路上,快馬飛馳,延伸的方向,晉國軍營裡,二人口中所說的陳鳶,正在偏僻的角落,將士卒送來的木頭,雕琢、劈開,在他手中刻出與人相同大小的簡單木人,隨後點燃香燭插去地面。
而遠處,還有將士的喝罵,有懂樾劼語計程車卒逼問,會寫字的同伴則在一旁拿筆墨將聽到的名諱一一記下,寫在紙張上。
樾劼人以部落為主,軍中士兵也多有相熟的族人,一個人認識、知曉二十三十個名諱並不算誇張。
也有嘴硬不肯開口的樾劼人,陳鳶則放出十來只黑蟲飛去,慢慢啃食腳趾頭,或手指,看著皮肉一點點消失,再是嘴硬的人,恨不得把祖上三代都說出來。
十幾個樾劼胡人,大抵說了兩三百人的名字,寫了滿滿三張紙交到公孫隸手中,他有些疑惑的拿著這些來到陳鳶身後,想要詢問,可見對方忙碌,又不好打擾,便小聲問去一直看著陳鳶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