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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所謂別人怎麼想,他只要許稔好。
所以就算之後許稔如何待他,他都不會後悔三月的重逢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畏接近。
鍾麓想起前不久第一次送許稔回家時候男孩兒蹙著眉說著謊話,說不會再彈鋼琴的時候,眼底沒由來莫大的委屈,生怕人看不出似的偏著頭。
那會兒的他,是有多難過呢?
&ldo;我要去找他。&rdo;鍾麓轉了身,眉目淡然,眼光堅定。
&ldo;我會找到他。&rdo;
雨連一夜,暗光微熄。
許稔從昏暗爛破的舊式鋼琴上起來,手肘壓到琴鍵發出一連串喑啞了的嘈雜琴聲。他揉了揉眼睛環視四周,迷茫地發現他跑來這兒後居然累得睡了過去。
這個廢棄了的琴房位於埠安東區小學的角落旮旯。學校重建後有了新的教學大樓,只不過這兒的琴可能太過破爛,房也懶得修,反而被留了下來。恰巧今天小學放假,他翻了外邊那矮牆,幾乎已經在這兒待了半晚上。
鍾麓會來找自己嗎。
許稔搖了搖頭拼命把這個想法趕出腦袋。他藏不了多久,他甚至不能去想今後該怎麼面對他喜歡的人。
在他灰暗破敗無望不堪的過去□□裸曝光在鍾麓眼前之後。
他最不想讓人看到的那個為了自己利益而毀了整個破曉的自己,那個自私自利到他想盡辦法隱藏的陰暗面,最終還是被鍾麓所瞧見。
鍾麓會怎麼想?他已經不想去追究那封信了,那個或許在鍾麓看來乏味至極的賭約,在一年多後明明就要接近實現。
卻又是白日夢一場。
許稔把頭埋進自己的臂彎,卻還是沒忍住濕潤了身上皺巴巴的襯衣。
夢要醒了。他想。
他逃到這裡只是一昧地想時間停留,時間的滴答聲是場審判,每過去的煎熬的一秒,都是一場痛苦的凌遲。他不想聽到鍾麓的最後回答。
雨聲淅瀝,許稔抬頭望了眼手邊的鋼琴。回憶潮湧著在他腦海翻滾。
&ldo;secrets?我也喜歡這首,以後教我啊?&rdo;肩並肩看完了電影後的琴房,那個少年明晃晃笑著湊他眼前。
&ldo;好啊,以後。&rdo;他小心翼翼回答,生怕驚擾了這個有他在身邊的夏天。
遇到他就像是絕處逢生的夏季。
如果已經沒有機會,他也想,最後一次獨自彈一曲secrets。
就像回到那個還沒有太陽沒有光,踽踽獨行走過荊棘,沒遇見他的仲夏。
&ldo;鍾麓啊。&rdo;他低了聲甜蜜又心酸地自言自語了最後一句。
我喜歡的人。
&ldo;&l;能遇到你,我就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r;&rdo;
&ldo;可是,&rdo;熟悉的聲音喘著氣卻沒忘記笑著從身後傳來,&ldo;你還記得最重要的那句是什麼嗎?&rdo;
許稔驚訝著回頭望,不知何時到來的少年正虔誠又堅定地望向他,眼底像盛滿了剛開的薔薇,熱烈又篤定。
&ldo;&l;不管我們能不能見面,不管你會不會忘了我,我只想告訴你一個秘密。&r;&rdo;
他一剎那笑開,緩步走了前,低下頭在詫異到不敢動的許稔唇邊側了側臉頰湊了前,輕柔得像在蛋糕上鋪了層甜津津的糖霜。
那是契合了夢境裡無數次的,會讓他奉若神明恍如虛幻,宛如熱雪融化在雙唇上的。
軟糯又惴惴,堅定又虔誠。
那是個吻。
或許不需用太多遣詞造句去修辭形容,那是個無法比擬的瞬間。霎時熱夏降臨,雨雪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