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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身懷武藝!究竟是誰!
甄文君驚魂難定。
此人偷窺了多久?聽見了多少?不行,一定要除掉此人滅口!
甄文君強撐起來要追,忽然一陣兵刃相接的打鬥聲從屋頂傳來。
兩人交戰十分激烈,立即就引起了李延意護衛的注意,虎賁軍行動如電立即包圍,屋頂一聲嬌喝聲後,有人從屋頂摔落,被虎賁軍的長矛長刀壓在地上。
人高馬大的虎賁軍圍著,甄文君根本看不見被抓的人是誰。
只見靈璧站在屋頂之上,手裡握著軟刀,方才出手阻攔之人正是她。她肩頭有一處發紅,血紅色透過薄衫滲透了出來,這一道傷不像刀劍,倒像是鞭痕。
第62章 神初九年
&ldo;本宮早就知道這班蠢貨會在此動手, 特意招來虎賁軍護衛, 沒想到他們竟視死如歸,當真是恨極了我。&rdo;李延意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戲臺子, 從方才起她就沒挪動過位置, 甚至連撐著下巴的姿勢都沒有變化過, &ldo;他們自詡義士, 不, 他們的確是義士, 在這些人眼中我是禍亂朝綱的妖孽,是想要奪權亂國的奸佞,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成, 便是千秋功績,敗, 也是為國捐軀。而咱們呢。無論成敗, 留下的也恐怕只是千古罵名, 是不守本分,不想著相夫教子只想謀朝篡位的妖女。在他們眼中帝王只能是男人,而我,就算是先帝嫡長女,就算是大聿皇子,再努力學習經學操練兵法, 也依舊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rdo;
&ldo;但是。&rdo;衛庭煦道, &ldo;殿下如今不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麼?走到了讓人人忌憚的高位。只差一步便能將原本就該屬於你的江山奪回來。&rdo;
&ldo;原本就是屬於我的……&rdo;
&ldo;對。原本就是屬於殿下的。&rdo;
李延意看向身側的衛庭煦。衛庭煦坐在四輪車上, 即便在烈日炎炎的南崖初春, 這個體弱的女子依舊身披厚重的毛皮大衣,柔軟的毛皮被和煦的春風輕輕吹拂著,在她薄冰般的肌膚上輕輕搔動。
李延意從未在她眼中看到過遊移,這個小她十歲的女人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經將這個世界參透,將人生要走的所有路都想好了。
&ldo;而且,如今天下之勢不是恰如其分麼。&rdo;衛庭煦欣賞著從戲臺上沿著木階慢慢往下流的黏稠冷血,&ldo;因為從未發生便是一張白紙,一張任由殿下書寫的白紙。千年之後的後人會如何議論殿下,子卓不知,但子卓知道百年之後定是另外一番情景。是女子和男子在各行業各政局中都平等競爭的世界,是一個由殿下創造出來的絕對公平的世界,一個不止是屬於男人,而是屬於能者的世界。&rdo;
衛庭煦的話是一種誘惑,李延意想起七年前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卑賤的宮女所生的孽種,只因為他是個先帝唯一的兒子便被立為太子。那是李延意人生中最失意的一年,也是在那一年她遇見了衛庭煦。
&ldo;殿下,我知道你心裡所想,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rdo;
十二歲的衛庭煦坐在四輪車上,那時的她比現在還要憔悴,臉色蠟黃,分明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說出的話卻相當狂妄。不過李延意寬恕了她,因為她的話正中李延意下懷。
衛庭煦的確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也的確在一步步地實現當初的許諾。
如今她離帝位只有一步之遙。
李延意喜歡沉思,很多時候她一坐便是一整個下午。
衛庭煦見她又陷入沉思之中,看了眼從房頂上下來的靈璧,一隊虎賁軍正夾著個女人押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