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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也雙手撐在床畔，在黑暗中獨自坐了好一會兒，仰頭一口氣喝完了水，把自己扔進了床裡。耳邊聲音縈繞難以消散，依稀是誰在溫柔的唱‐‐

&ldo;寂寞也揮發著餘香，原來情動竟是這樣……但願我可以沒成長，完全憑直覺覓物件，模糊地迷戀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潮漲……&rdo;

像是被人按了開關，在這個普通的深夜，寧也終於無法自抑，悶悶地哭了出來。

也沒什麼理由，沒什麼原因結果，沒什麼為什麼。只是因為偶爾一首歌，正好把情緒醞釀到了某一種難以言喻的境地。

只是覺得是到了可以認真哭一場的時候了。

憋的實在夠久了。

又過了幾天，齊煊樓來了學校，看起來清瘦了一些。他拿了複習資料來送給寧也他們幾個，還細心地影印成了四份。

梁豐拿著厚厚的資料哇哦怪叫：&ldo;學霸專用啊！我靠你這個筆記做的絕了，這麼細啊！&rdo;

&ldo;做的時候想著你們也用得上，就順手寫清楚一些。&rdo;齊煊樓笑的溫和，但是有種和平常不太一樣的疏離感，&ldo;我先走了，休息了一個多禮拜，落下好多進度要趕。喏，給你。&rdo;

說著把一盒牛奶塞給寧也。

梁豐和徐清晨感謝齊煊樓。

紀少衡用胳膊肘頂了頂寧也，寧也把視線從手裡的牛奶裡掙脫開，對齊煊樓說：&ldo;你去實驗樓嗎？一起走吧，問你點事兒。&rdo;

說著寧也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紀少衡，讓他幫忙先拿回教室，自己跟著齊煊樓走了。半路上寧也問：&ldo;真生病了？&rdo;

齊煊樓搖頭。

&ldo;那怎麼回事？&rdo;

齊煊樓漫不經心地笑了笑：&ldo;跟我爸說實話了。&rdo;

寧也停下腳步，完全不敢置信：&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說，我跟我爸說，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rdo;四周沒人，齊煊樓停下腳步，盯著寧也目光灼熱，&ldo;我跟他說我喜歡的人叫寧也，是一個非常特別非常好的人。&rdo;

寧也覺得眼前一黑。

上輩子和這輩子，完全顛倒過來了似的。以前是他從一開始就對家裡說喜歡上了齊煊樓，齊煊樓一直保持不闢謠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過了很多年，才終於對家裡出櫃；現在是寧也打算隱瞞性向，但齊煊樓居然對家裡出櫃了，出櫃！

寧也擰著眉：&ldo;你瘋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rdo;

&ldo;沒關係，那是你的事。&rdo;齊煊樓笑起來，只是陳述個事實，&ldo;我喜歡你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負擔。但是我也不想若無其事的騙你，瞞著你，你問我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我就告訴你這幾天發生了什麼。&rdo;

他臉上神色鄭重，目光真摯：&ldo;我不騙你。&rdo;

寧也問：&ldo;你爸怎麼說？&rdo;

&ldo;沒怎麼說，打了我一頓。&rdo;齊煊樓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滿不在乎的樣子，說的話卻截然相反，&ldo;我跟紀少衡不一樣，他現在沒法讓我休學轉學退學的，也動不了你。明年我考試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會提前上大學了，還能在這裡陪你一年。等上了大學之後我會儘快讓自己經濟獨立，爭取在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可以做到經濟獨立。一開始可能會比較難，但是我會盡力而為的。&rdo;

&ldo;後面不用說，跟我沒關係。&rdo;寧也打斷他，&ldo;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