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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肯定回不來。&rdo;楊振華唇角含著笑，故作輕鬆的拍了拍玉響的肩膀，&ldo;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即使當年姑姑真的氣糊塗了，但這世上，哪有不為自己孩子考慮的母親呢?對吧?&rdo;

&ldo;是啊。&rdo;玉響點點頭，嘴角動了動想跟著笑，然而這簡單的動作連一秒都維持不下去。

楊振華的臉也沉了下來。

不為自己孩子考慮的母親，他們兩個的母親，可不都是那樣的人嗎?

&ldo;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rdo;楊振華說，&ldo;你看這世上，有的時候就連親生父母都靠不住，何況別人。&rdo;

玉響隱約猜到他要說什麼，但卻沒說話。

&ldo;茗湛那人，城府太深，說不好聽的就是悶騷。雖然打小一起長大，但大部分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do;楊振華在兜裡摸了摸，竟然摸出一包煙來。

面對玉響的驚訝，笑了笑，點了根煙，&ldo;跟姜二貨學的。&rdo;

玉響沉默的開啟車窗。

&ldo;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小時候，一點都不喜歡跟茗湛一起玩。&rdo;楊振華手搭在車窗上吞雲吐霧，&ldo;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我心裡就特別發憷。要不是家裡逼著跟他打好關係，我鐵定繞著他走。&rdo;

玉響笑了。

楊振華也笑了，隨即卻又斂了笑容，掐了煙：&ldo;玉響，我是認真的，別太把希望寄託別人身上，因為靠不住。尤其像茗湛那種人……聽我一句勸，多為自己想想。以後你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過，幾十年，風雲變幻，真的什麼事都說不準。&rdo;

說完，楊振華推開車門逕自走了。

玉響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慌忙追出去幫忙搬箱子。

姜濤靠在機場的門邊上，嘴裡叼著並沒有點燃的煙，看起來有些陰鬱。

&ldo;怎麼說走就走?&rdo;遠遠的見楊振華和玉響走過來，他問。

楊振華走到他身邊，摘下眼鏡擦了擦：&ldo;我怕我再不走就走不掉了。&rdo;

姜濤皺著眉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只說：&ldo;十一點的?快了，進去吧!&rdo;

楊振華就那樣走了。

玉響和姜濤沉默著從機場出來。

&ldo;開車來的?還是打的?&rdo;玉響問。

&ldo;開車來的。&rdo;姜濤終於沒忍住點了根煙叼在嘴裡，卻跟著上了玉響的車，&ldo;我跟你走。&rdo;

玉響沒多問，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家裡玉茗湛正在喝茶看書，落地窗外竹影簌簌，天空終於還是下起了小雨。

玉茗湛喝的是紫蘇茶，老遠便聞到了紫蘇特有的清香。

&ldo;東山送來的?&rdo;姜濤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玉茗湛對面，&ldo;這天氣喝著正好，預防感冒。&rdo;

玉茗湛又倒了一杯放在手邊的空位上，玉響拉開椅子也坐了下來，雙手環著杯壁，聞著熟悉的清香味有些失神。

&ldo;我爸說，&rdo;不知過了多久，姜濤突然打破沉默，&ldo;楊家要散了。&rdo;

玉響心裡一驚，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玉茗湛。

&ldo;哪有百年不散的宗族大家?&rdo;玉茗湛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能是覺得玉茗湛有些冷漠，姜濤動了動嘴唇，低聲問：&ldo;……不能幫幫忙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