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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其兇鷙亞於野牛，毛革堅韌，槍矢不能入。其牙齒比利刃還要鋒利，馬腿觸

其上，都會立刻中斷。

&ot;吉木薩山中，有一頭老豬，巨大如牛，人近了它，就會被傷害。它常率領數

百頭野豬，夜間出來糟踏禾稼。參領額爾赫圖，牽了七隻犬進山，突然與老豬相

遇，老豬很快把七隻犬都吃了，又張著利齒向人起來，額爾赫圖鞭馬狂奔，乃免

為其食，我曾打算植木為柵，其中伏以巨炮，伺其出而擊之，有人說，&039;如果擊不

中，那麼野豬的牙齒拔柵欄如拉朽，柵中之人就危險啦。&039;於是，我就沒有這樣做。

&ot;「多虧你沒有這麼做，否則你可能成為老豬口中的一道好菜啦！&ot;王文治的插話，

引起了一陣笑聲。

紀曉嵐又接著說：&ot;還有一種野駝，只有一峰，臠肉極其肥美。杜甫《麗人行》

所說的，&039;紫駝之實出翠釜&039;，即是指此。現在，人們以雙峰駝為&039;八珍&039;之一，失

其實也。&ot;「看來太遺憾了，野牛、野騾吃不上，不覺可惜，唯獨這單峰駝，與熊

掌同等珍貴，我等所食，乃雙峰之臠，今日方知上當，何年也學一學紀春帆，到

西域走一趟，嘗它一嘗。&ot;劉墉說著，與眾人一起笑了。

紀曉嵐聽出劉墉在暗中挖苦自己，便說道：「依我看來，崇如沒有吃到駝肉，

倒不太可惜，那野牛肉，劉兄倒不能不食，因為這牛肉中有塊奇肉，能使劉兄的

腰桿直起來。&ot;王文治等人，聽出紀曉嵐又拿劉墉的羅鍋腰開玩笑，但不盡理解其

中用意，打趣地問道：&ot;哪塊奇肉？&ot;紀曉嵐&ot;嗤嗤&ot;地笑出聲來，手中的茶水灑了

一半，但只笑不答，劉墉明白過來，臉紅到耳根。

劉半江忍不住笑道：&ot;噢--哈哈哈，是那條鞭子吧！&ot;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劉墉止住笑說：&ot;紀春帆在西域三年，那東西一定吃了不少！&ot;大家借著酒勁，

又是一陣肆意大笑。笑過之後，紀曉嵐又一本正經地說：&ot;在烏魯木齊軍臺，我這

印務章京雖然終日忙碌，品嘗了些苦楚。但忙中偷閒，每天記上一些札記，三年

的見聞，滿滿地寫了三書箱，若是給諸位講述起來，恐怕要說上一年呢！&ot;「大肚

子，你別亂誇海口。&ot;劉墉聽得不順耳了，&ot;我們今天倒要考考你。&ot;「考什麼？&ot;

紀曉嵐見劉墉發難，來了興趣。

&ot;若出烏魯木齊的風物，你會順口胡謅，也會把我們蒙過去，你的高下如何，

誰也評判不清。你在北京生活了十幾年，比在新疆的時間長得多，對北京當然更

熟悉了。常聽你說，世間沒有不可對之物。我今天來時，看到一個書肆的招牌，

你就給這招牌對個對兒，怎麼樣？&ot;「好，好！就對個招牌對。&ot;王文治等人附和

著。

&ot;那個書肆掛的什麼招牌？你說出來看。&ot;「琉璃廠那個書肆，掛的是&039;老二酉

堂&039;，你來對它一對。&ot;戴震、劉半江、王文治等，興趣盎然，他們從未對過這種

玩藝兒，這次要紀曉嵐對個&ot;招牌對&ot;，就看他對北京的招牌熟悉不熟悉了。紀學

士這半輩子總是做學問了，這回恐怕要把他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