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2 頁)

卓小梅大喜過望，飛快地遞上報告。

餘科長在報告上瞥一眼，又側首看看卓小梅，說：&ldo;你是機關幼兒園的？&rdo;卓小梅滿臉堆笑道：&ldo;是是是，我是機關幼兒園的卓小梅。&rdo;餘科長說：&ldo;是卓園長吧？&rdo;卓小梅說：&ldo;勉強是的吧。&rdo;心想餘科長都知道自己是卓園長，這事看來不太難辦，又說：&ldo;還請餘領導多多關照。&rdo;餘科長說：&ldo;市領導和局領導都滴了墨水在上面的，還輪得到我來關照麼？&rdo;卓小梅說：&ldo;餘領導不關照，市領導和局領導的墨水也變不了撥款單的。&rdo;

這話明擺著是拍馬屁的，可餘科長不吃這一套，將報告往桌前的塑膠筐裡一擱，說：&ldo;報告先放這裡吧，現在金庫裡沒錢，有了錢就給你撥付。&rdo;

這自然是推託之辭，再弱智的人都是聽得出是騙鬼的。

想不到從鍾秘書長龍副市長那樣的大領導到曾局長這樣的中領導，不折不扣一路趟了過來，滿以為那兩萬元錢就要進機關幼兒園的戶頭，只等董春燕去銀行對帳了，誰知到了餘科長這個小領導這裡卻卡了殼。

卓小梅雖然不懂財政業務，但每年財政局長在人代會上作的財政預算執行情況的報告都是要見報的，看報便知道全市每年財政收入已達二十多個億。二十多個億跟兩萬是個什麼比例，讀過小學的人都明白，金庫裡就是再缺錢，也不缺這區區兩萬，何況報告上龍副市長和曾局長的字一點不含糊，皆是簽死了的。可縣官不如現管，卓小梅知道還不能這麼去跟餘科長講理。這世上不是什麼場合都可講理的，窮跟富講理，賤跟貴講理，弱跟強講理，下跟上講理，民跟官講理，講得起嗎？講得進嗎？講得通嗎？理字王為先，誰是王誰就有理，那可不是你講得來，爭得來的。

明擺著的，要將龍副市長和曾局長簽了字的報告變成現金，必須先拿到經餘科長之手簽字蓋章的撥款通知單，銀行才會認帳。這時候的餘科長就是王，而卓小梅是臣。理在王那裡，還有臣講理的地方？卓小梅非常明智，只是低聲下氣央求道：&ldo;報告上也寫了，市裡重要領導就要到園裡去揭牌，餘領導還請您給想想辦法。&rdo;

不想還是觸怒了王威，餘科長臉色一沉，說：&ldo;你的意思是，有錢我不給你撥嘍？領導們都簽了字，我膽子再大，敢跟領導對著幹嗎？丟了飯碗，我拿什麼養家餬口？&rdo;

卓小梅無話可說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餘科長見卓小梅還在身旁站著，說：&ldo;你放心，你這兩萬元遲早會到你們機關幼兒園的戶頭上，我不會吃了豹子膽，撥到我姓餘的私人戶頭上去的。&rdo;

卓小梅只得走人。到了門邊，又有些不甘心，回到餘科長身邊，說：&ldo;那過兩天我再來。&rdo;餘科長說：&ldo;看著辦吧。&rdo;很不耐煩的樣子。

過兩天卓小梅跑到財政局去，餘科長還是那句話，金庫裡沒錢。

卓小梅意識到憑自己一張寡嘴，看來就是在財政局打個地鋪住下來，也別想把兩萬元錢撥走。只得趕回幼兒園，找董春燕商量對策。卻沒見她的影子，一打聽，才知她採購揭牌儀式的有關物品去了。

直到下午上班後才看到董春燕，卓小梅把她叫到園長辦，說了到財政撥款的事。董春燕說：&ldo;我也沒跟餘科長打過交道。財政局科室大調整後，我到事業科去對過兩次帳，只見過餘科長一面，當時他正在接電話，放下電話就出去了，還是跟我對帳的會計小張指著他的背影，告訴我是他們的餘科長。&rdo;

卓小梅說：&ldo;你還跟小張對過帳，我誰都不認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