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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回來時，推開那扇門，和他四目相對，就好像閃電劃過天際，他的腦中驟然明亮。

他想他們其實並不合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又或者從那一次奇怪的三人行開始，也可能只是因為這一個人夜晚，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那麼優秀，沒有那麼好，而他曾經堅定地認為可以和她幸福生活下去的美好心願也突然變得朦朧遙遠。

他比不上季堯臣。

不，季堯臣能夠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季堯臣能夠用五年時間，一千八百個夜晚養成她的習慣，他當然也可以。

只是錯在時間。

&ldo;你幹什麼！&rdo;方怡安被拉出民政局，一臉的不滿。

&ldo;你不會後悔嗎？&rdo;

&ldo;後悔什麼？&rdo;方怡安冷笑，抬起了下巴，目光明亮，&ldo;當然不會！&rdo;

季揚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問了出來，&ldo;你真的不再給他一次機會嗎？&rdo;

&ldo;再給他一次機會？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我都已經上門去質問他了，結果怎麼樣！&rdo;方怡安一想到這裡就來氣，聲音也高揚起來，&ldo;我憑什麼再給他一次機會！&rdo;

&ldo;不是給他，&rdo;季揚伸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ldo;是給你。&rdo;

&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因為你還是不甘心。&rdo;季揚笑容淡淡。

&ldo;我不甘心？我當然不甘心。&rdo;方怡安冷笑，&ldo;但是這和結不結婚沒關係。&rdo;

&ldo;那我們可以晚一點結婚。&rdo;季揚沉靜地說：&ldo;等你已經能夠平復心情的時候，我們再結婚。&rdo;

方怡安看著季揚的目光有些奇異，&ldo;急著結婚的是你吧，你怎麼又不著急了？&rdo;

季揚微微一笑，&ldo;因為我的妻子應該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你。&rdo;

&ldo;完完整整……&rdo;方怡安低聲重複了一遍。

&ldo;如果做不到的話，&rdo;頓了頓，&ldo;我可以放棄。&rdo;

方怡安睜大眼睛，&ldo;你說你要放棄我？&rdo;

季揚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覺撩起了她的一綹頭髮，&ldo;在你心裡，季堯臣比我更重要。我可以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但是……&rdo;

&ldo;只要你一直不甘心，你和我在一起就永遠不可能幸福。&rdo;

&ldo;所以你到底想怎麼辦？&rdo;

&ldo;再給他一次機會吧。&rdo;

&ldo;那你知不知道，&rdo;方怡安抱肩，&ldo;我很可能不會再選擇你？&rdo;

&ldo;至少，無論什麼樣的結果，你都會徹底放下。&rdo;

方怡安有些怔然。

&ldo;好。&rdo;她笑了一下很快收斂，看著季揚的目光有些複雜。

&ldo;謝謝。&rdo;

不客氣。

季揚笑。

&ldo;再後來，就有了這麼一場弄虛作假的婚禮。&rdo;季揚嘆息道。

季堯臣聽過，忽然道：&ldo;那裴秀？&rdo;

&ldo;我找的。&rdo;季揚也不隱晦，&ldo;我不能親自和你聯絡，路與森也不可能幫忙，只有她最合適。&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