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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今晚蛇被放出來的原因嗎?如果蛇確實是被人從箱子裡放出來的……也許沒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名被嚇壞了的乘務員錢德拉&iddot;達斯說,他是在託尼的隔間裡發現那條蛇的。但是,他不能肯定他進去的時候房門是鎖著的。現在,他又說,也許當時門是半開著的。
我按順序把這些事寫下來,有助於我理清頭緒。同時,也使我產生了疑問。也許我所有的分析都是錯的。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讓我們冷靜地分析一下,如果我帶著這個故事來到警察局,警察會怎樣對待這件事?每一件事都有其合理的解釋嗎?
魯伯特的意外‐‐因為馬的腹帶沒有繫好。包裹裡的錢‐‐只是魯伯特遞錯了信封。自殺遺言‐‐我可能認錯了人,把事務長門多薩當成是那名不識字的花匠,或把花匠認作郵局裡的那個人。逃出來的巨蝮‐‐也許哈利的僕人並沒有按照他的吩咐使用螺絲,而是用了釘子。也許蛇爬進託尼隔間的時候,門是開著的。
企圖謀殺的證據呢?一個也沒用。
其他一切都是我想像出來的嗎?是因為我從一種新的、奇怪的角度來觀察這個令人愉快並且普普通通的世界,才發現這些不易察覺的事嗎?是因為我一直懷疑船上有人監視我,以至於令自己置身於一種嚴肅、緊張而且不吉利的氣氛中而產生的錯覺嗎?難道這些都是主觀的?是我腦子裡想像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暖日裡的一絲寒風詭異地從腦海中冒出來:身體裡任何一點化學物質的改變都會使我瘋掉。幾杯白蘭地可能有助於幫我回到現實,維持幾小時。無形的病毒會吞噬大腦組織,在幾天之內便能毀掉一個人的餘生。人類太脆弱了,只能委曲求全,在化學和力學因素達到精確平衡之時才能生存下去。
我腦子中的細胞已經凝固了嗎?還是我心理機制中的棘齒和輪子生了鏽,使整個大腦變得遲緩了?我能為內心的懷疑提供確鑿的證據嗎?答案是不能。魯伯特,這個唯一知道花匠曾口述自殺遺言讓我寫下來的人已經死了。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只是腦子裡有點印象‐‐對現實世界恍恍惚惚的印象。我能因為這些站不住腳的想法去控告一個人嗎?沒有人會相信我。警察更不會。他們會以為我是那些因為恐懼和害怕受迫害而編故事的神經質中的一分子,對我不理不睬。
但是,我也不能把這些話憋在心裡,眼睜睜地等死。這就是我為什麼選擇把這些事寫下來而不是明天一到皮特維亞就去警察局的原因。在這份手稿裡,我可以暢所欲言,寫下自己所有的懷疑,而不用擔心會傷害到那些無辜的人。因為,只有我因暴力而死去,才證明我的懷疑是正確的,這份手稿才有意義,才能成為確鑿的證據。我已經在第一頁中寫明:只有當我遭到暴力而致死的情況下,以下內容才可以作為參考……我會把它封在信封裡,在信封上寫下同樣的一行字,然後再在外面套個大信封,寫好你們警察局的地址,明天一早就投進信箱。我應該告訴船上的每一個人,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都記錄下來了,手稿現在就在警察局,不過,只有等我死了他們才會去讀。如果這些人中間真的有人想殺我,他應該明白我不會悄無聲息地白白死掉。即使我死了,那封手稿也會成為有力的證據。它應該能救我的命。
那個打算謀殺我的人並不確定手稿裡寫了什麼,因為他不知道我對此事瞭解多少。但是他依然會感到害怕,因為裡面的內容會讓警察對他產生懷疑。至少,他能猜到手稿裡提到過魯伯特的那筆錢。如果我死了,那筆錢在他那兒,他會被判謀殺罪。他也不可能毀掉這份手稿,因為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