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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上了坂本坡,來到兒童公園的時候,從背後老遠的橫須賀街道傳來了瘋狂的警笛聲。朝倉想,看樣子,那些主要公路上都設了警戒。
然而,這點早在朝倉的預料之中,他不假思索地越過一個斜坡,朝池山街開去。這個地方人煙稀疏,從左邊能隱約看見火葬場的煙囪。他一帶車子向左拐進一條小路。前方有片雜樹林道路兩旁是旱地和幾戶住家。
朝倉把車開到一大塊空地的牆根前停了下來。拎起裝有分解成兩半的毛瑟槍的高爾夫提包,向那片雜樹林走去。
一進雜樹林,晚上的露水便沾濕了鞋子。他看見雜樹林的裡端似乎有一個小水池,最後他的目光停在池子旁邊的小賣部不動了。小賣部裡晚上大概不會住人。白天也是一打佯服務員就拎著提包回家的。況且現在是冬天,恐怕根本就不營業了。小賣部周圍沒有像往常那樣堆著搪果包裝紙和水果罐頭蓋兒等物,看來這小賣部現在肯定是歇業了。
不到10分鐘,房門的鎖就被朝倉用尖端處理過的鋼絲開啟了,進到裡邊,他摸出一枝鋼筆模徉的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地上的榻榻米已經散了塊,只有3張榻榻米寬的小房間裡積滿了灰塵,還胡亂地放著一條粗糙的長凳和一堆帆布。
朝倉從房內重新鎖好門,然後拉過長凳躺了上去,又把帆布拿來蓋在身上,把高爾夫提包當作枕頭。他打算就此抵到天亮再說。不久他就習憤了從門縫裡鑽進來的冷風,昏昏地進入了夢鄉。朦朧中傳來一陣很響的腳步聲。朝倉猛然驚醒,右手條件反射似地一下伸進內衣口袋抓住了美國造柯爾特自動手槍的槍把。這時他才瞥見一縷灰白的太陽光,已經透過小屋內板壁的縫隙射了進來。
那腳步聲在小屋的門前停住了。朝倉瞼上掠過一絲陰笑,緊緊扣住槍機。發出腳步聲的那人把門搞得咯嗒咯嗒響,但一見門上著鎖就轉身走了,朝倉輕輕地從長凳上下來,把一隻眼貼在門縫上往外窺探。
只見一個個頭不高的巡警正吐著白氣慢慢遠去,腰上重重地掛著一枝朽口徑的sw型大左輪手槍,那傢伙頂多隻有二十來歲,看樣子恐怕是個倒黴蛋,只要他一開啟房門,那傢伙的傢伙就得要流落街頭,生活無著落了。
朝倉看了看錶,還發著墨綠色毫光的夜光指標此刻正指向6點。他很想抽口煙。為了防備煙味漏到小屋外面,他又重新躺到長凳上。再涯個把鐘頭就可以放心出去啦。
屋外水池上有幾對鵝麒在戲水,遠遠望去就像一隻只褐色的小球漂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當它們一見出屋的朝倉時,卻都一下鑽到水下去了,不一會又從老遠的地方像與人捉迷藏似地露出了水面。
朝倉叼著一支香菸朝與進來時相反的方向穿過雜樹林,直向衣笠車站走去。此時正是上早班時間,他一上寬闊的公路,便遇到了步履匆匆急著上班的人流。
大約走了300米便到了汽車站。那裡一大溜睡眼惺鬆的工人們正縮著身子排隊等車,朝倉排進去京濱橫須賀中央車站方向的隊伍。
到了中央站,朝倉買了兩份報紙。上了電車。他在電車上瀏覽起報紙來,只見昨夜磯川府遭到5發步槍子彈襲擊的訊息赫然登在社會版的頭條上。
原來這次朝倉的槍法還算準。二樓裡磯川的臥室玻璃被擊中,玻璃碎片傷到了磯川。一個門衛扭傷了腳,此外還算太平,無人受傷。新聞報導說,事因尚未查明。警方也沒能抓到兇手。報導還說,警方在事發15分鐘後,就在市區出人口設定了警戒線,然而罪犯還是沒能抓到,所以估計兇犯尚躲在市內云云。此外,那張報紙上還登著一段磯川的談活。
&ldo;本人向來光明正大,從無積怨,這次事件定是政敵所為,企圖加害於我,卑鄙之極。因此為了我們的城市。為了我們的自由,我要不惜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