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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大隊的馬群被五百契丹侍從趕著從驛站湧出,湧進夜色之中,向北面的太行山脈滾滾而去。稍過半晌,一條黑影從驛站裡騰空而起,像一隻大鵬似的盤旋晃動,沒入黑暗,同時,又有十八騎渾身嚴嚴裹著黑布的騎士奔出驛站,沿著馬群的足跡,一路跟隨。
馬群被侍從們趕進一處避風隱蔽的山窩之中,聚攏在一起,靜靜的等待,少主人吩咐讓他們在這裡等待,自然有他的道理,這些家奴雖然多有怨言,可是那天少主人和平盧軍的衝突卻讓他們知道,這個青年人很厲害!惹不起!。
山林中一片漆黑,陰風漸起,林木蕭蕭作響,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隱約傳來,馬群躁動不安,契丹侍從們臉上也變了顏色,彷徨無助的望著四周黑糊糊的樹林。
李弼換了一身青黑色的緊身衣,遠遠的望著林間彷徨的馬群,十八騎慕容鬼騎已經悄悄的圍在四周,抽出它們的佩劍。
此時的李弼,已經變回自己原來的樣子,淡青色的臉孔與黑暗完美的融合,他全力收攝自己的氣息,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很快就達到了一寸許的長度,眼睛中也開始透出微弱的紅光。
李弼需要在中原留下一個棋子,既解決軍馬的問題,又讓這些入京不方便的慕容鬼騎有個藏身之處,還能在以後意想不到的時候發揮出奇兵的作用。
屍王煞氣抑制不住的流瀉,夜幕下的山嶺中騰起一片黑壓壓的鳥群,山窩裡的馬群也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嘈擠著向山外的方向湧去,契丹侍從們手腳發涼,心裡慌亂,可還是在拼命的完成命令,圈趕受驚的馬群。
&ldo;唉……&rdo;李弼嘆口氣,&ldo;開始吧!&rdo;身形頓時化虛,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衝進馬群之中,在每匹戰馬的胸口戳上一指,一縷屍王煞氣就像遊魚似的從傷口鑽進馬胸內,侵入戰馬的心臟。
每一匹被煞氣侵入的戰馬幾乎立即死亡,屍體在屍王煞氣的浸染下迅速僵化,這些的馬的魂魄在飄離出竅的時候,又被李弼四散的&ldo;我識&rdo;觸角擒住,狠狠的再次壓進殭屍化的馬身內。
只見嘈雜的馬群中,&ldo;鬼影&rdo;飄忽,震耳的紛亂嘶鳴聲急速沉靜下去,片刻之間,山窩內倒伏下一地的馬屍。
契丹侍從們圍在戰馬群的外圍,目瞪口呆的看著馬群中詭異的黑影,所有人的心神被恐懼牢牢的攫取,他們前心後背一身冷汗,臉上肌肉僵硬,雙手顫抖,幾個年輕一些、血氣方剛的侍從神經幾近瘋狂,齊齊狂吼一聲,張弓搭箭,對準那如煙飄動的黑影,發箭便射。
幾隻利箭從李弼的額前擦過,李弼身形一頓,此時,山窩內幾乎所有的平盧戰馬都被他戳死,只剩下寥寥的幾匹在屍王煞氣的壓力下,匍匐在地,呦呦悲鳴。
就在李弼身形一頓的瞬間,幾乎所有的契丹侍從同時放箭,數百支利箭向李弼攢射,李弼不閃不避,任憑密密麻麻的利箭釘在身上,發出一陣&ldo;叮叮鐺鐺&rdo;的金鐵交鳴。
李弼此時身如鋼鐵,箭枝射在李弼身上,紛紛彈開落地,連他的一點油皮都傷不到。
那些契丹侍從是從李家下屬的各個部族中臨時招集的刺頭們,內部自然分成大小十幾個集團,各有各的頭領,雍希憬只是臨時指揮,此時他已經跟隨李氏家眷上船,並不在此處。
所有契丹侍從的戰馬都已經趴在地上,驅趕不動,侍從們全部下馬,幾個中年的頭領張弓指著李弼的頭顱,他們是僅有的幾個還能保持鎮靜的人,其中最為年長者名喚雅杜蠻思,他瞄準著那個可怕的&ldo;怪物&rdo;,口中用契丹語一陣哇裡哇裡的亂叫,喝令箭法好的幾名射手和他一起射擊李弼的眼睛,其他年輕人立即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