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2 頁)

&ldo;已經找到了。&rdo;我聽到鑰匙清脆的碰撞聲。

我跳下車，拉開後門把曾文書扶下車，他勉強睜開眼看了看四周，我說你到家了，他點點頭，又合上了眼。我和隋新葉一左一右架著他進了樓道，幸好他住一層，我們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運進家門。

曾文書的家簡直像個單身宿舍，無論是客廳還是臥室沒有一樣多餘的東西。這是一個天花板很高的老式套房，建成至今不會少於三十年，房間呈長方形，陽臺很窄，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紙箱子，有數的幾盆花因為缺水而乾枯了。地板上積了一層灰塵，估計至少有一個星期沒打掃了。廚房的水池裡堆著一摞髒盤子，一枚蘋果核堵住了下水管，兩個空碗漂在水上。冰箱裡放滿了調味料和速食品。餐桌上立著半瓶黑牌威士忌和一桶純淨水，旁邊杯子裡的檸檬片已經爛掉了，散發著刺鼻的黴味。桌子底下有幾個空飲料罐，地板上黃澄澄的飲料凝固了，一疙瘩一疙瘩的讓人反胃。

&ldo;老天爺，這還能算是家嗎?&rdo;我自言自語道。

&ldo;過會兒我來收拾吧。&rdo;隋新葉把被角輕輕地掖在曾文書身下，&ldo;您先找地方坐，我馬上去給您沏茶。&rdo;

這真是個難題，我左右看了看，竟沒有找到一個空地方。&ldo;算了，你別忙了，我現在要出去一下，大概下午回來，如果他醒了，請你立刻給我打電話。&rdo;我拿出錢夾，取出一疊鈔票說，&ldo;我給你留些錢吧。&rdo;

&ldo;不用，我手裡有酒吧的備用金，如果您有事就忙去吧。&rdo;隋新葉站起來，把錢塞進錢夾裡，然後把我送到門口，在走廊裡她低聲問道，&ldo;您肯定會回來吧?&rdo;

&ldo;我去找彭斌，把事情搞清楚。&rdo;

我剛出單元門電話鈴就響了，我拿出電話，看到一個外地的陌生號碼。&ldo;請問哪位?&rdo;我覺得是有人撥錯號了。

&ldo;馬廠長，您到了嗎?&rdo;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裡冒出來。

&ldo;是孫岷佳吧。&rdo;我擺手讓隋新葉回去，然後啟動車子，邊開車邊舉著電話說，&ldo;我是今早八點多到的，一路上很順利，你放心吧。&rdo;

&ldo;順利就好，順利就好。&rdo;孫岷佳的話好像沒有說完。

&ldo;你還有其他事吧。&rdo;

&ldo;徐科長剛才給我打來電話，他問了問經銷商的情況。&rdo;孫岷佳忐忑不安地說，&ldo;我沒說您昨晚回去了。&rdo;

&ldo;知道了，我估計最遲明天早晨就能回去。&rdo;我心裡一暖，沒想到他會幫我說話，&ldo;孫經理那邊沒埋怨我吧?&rdo;

&ldo;我已經向他解釋清楚了，他希望您有時間再來。&rdo;孫岷佳不放心地囑咐我一句，&ldo;如果徐科長給您打電話，您可千萬別說露了。&rdo;

&ldo;好的，我和你口徑一致。&rdo;

&ldo;謝謝馬廠長。&rdo;

&ldo;該我謝你呀。&rdo;我對孫岷佳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掛掉電話後我大概用了半個小時才趕到宿舍樓，上班的時間已過，此時樓下應該沒有認識我的人，於是我毫無顧忌地把車停進院內。兩個收廢品的騎著吱嘎作響的三輪車在花壇前閒逛，他們戴著破舊的草帽，鼻子上架著漆黑的墨鏡，偶爾吆喝幾聲，沒過多一會兒，他倆便失望地離開了。

我下了車，抬頭看到彭斌的房間掛著窗簾，將整個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估計他還在睡覺。

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