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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呢,那天圖圖在奧斯陸中央車站跟我說,冰塊已經沒……沒……有了,只能將就著用粉……粉,粉比較便宜,而且兩者都算是冰毒。可是我受不了。冰塊是美麗的白色結晶,可以讓人嗨到爆,奧斯陸買到的臭黃粉卻混合了發酵粉、精製糖、阿司匹林、維生素b12和惡魔及惡魔他媽,或甚至為了矇騙行家,還新增了嘗起來像快速丸的搗碎的止痛藥。但我還是以非常低的量販折扣跟圖圖買了粉,並剩下很多錢可以去買安非他命。比起冰毒,安非他命就像健康食品,只不過藥效作用得比較慢。我吸食了一些快速丸,用更多發酵粉去稀釋冰毒,再拿到布拉達廣場賣,賺取可觀的差價。
第二天我又去找圖圖,重複同樣手法,但進的貨更多。我吸食一些,稀釋剩下的,然後賣出去。第三天又如法炮製。我跟圖圖說如果他接受賒帳,我就可以進更多貨,他聽後大笑。第四天我去找圖圖,他說他們老大認為我們可以固……固……定合作。他們看見我販毒,喜歡我的手法。我只要一天能賣出兩批貨,他們二話不說就會付我五千克朗。於是我開始替奧丁和摩托幫在街頭販毒。早上我去圖圖那裡拿貨,下午五點再把當天收益和剩下的貨交回去給他。我成了日班藥頭,手上的貨總是全數賣光。
事情就這樣順利地進行了大約三週,後來有個週三我在維帕唐根碼頭賣了兩批貨,口袋裡裝滿現金,鼻孔裡充滿快速丸藥粉,這時我突然發現,我何必非要去車站跟圖圖碰面?於是我發簡訊給他,說我要離開奧斯陸,隨即跳上開往丹麥的渡輪。一個人吸食安非他命太久,就是會出現這種頭腦失常的情形。
回國之後,我聽說奧丁正在找我,把我嚇死了,因為我知道圖圖的外號是怎麼來的。於是我保持低調,在古列路卡區附近晃蕩,等待審判日的來臨。但奧丁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處理,沒空料理一個欠他幾萬克朗的小藥頭。奧斯陸來了競爭者,也就是那個&ldo;來自杜拜的男人&rdo;,這人來搶的不是安非他命類市場,而是海洛因市場,而海洛因市場對摩托幫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有人說這個對手是白俄羅斯人,有人說是立陶宛人,又有人說是挪威的巴基斯坦人。但大家都認為對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專業組織,而且對競爭者瞭解太多總比了解太少來得好。
那是個詭異的秋天。
我有好一段時間身無分文,沒有工作,又被迫保持低調。我找到一個買家去主教街買那個樂隊的樂器。買家來看貨,我讓他相信那些樂器是我的,畢竟我就住在那裡!重點只在於跟他約個時間來取貨而已。就在此時,伊蓮娜有如救援天使般出現。伊蓮娜,長著雀斑、心地善良的伊蓮娜。那是個十月的早晨,我在蘇菲恩堡公園忙著應付幾個傢伙,她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高興得幾乎哭了出來。我問她有沒有錢,她拿出一張維薩信用卡揮了揮。那是她父親羅爾夫的信用卡。我們去附近的提款機,把那張卡可以提取的現金全都提取了出來。起初伊蓮娜不願意,但我說我這條命全靠它了,於是她知道非如此不可。我們去奧林本餐廳吃吃喝喝,又買了幾克快速丸,最後回到主教街的家中。她說她和母親吵了一架,於是便在我那裡過夜。第二天我帶她一起去車站。圖圖坐在他的摩托車上,身穿背後畫著狼頭的皮夾克。他留著山羊鬍,頭上綁著海盜頭巾,領子裡露出刺青,但看起來仍像個操蛋的小嘍囉。他正要跳下摩托車,朝我衝來,卻發現我正在朝他走去。我把我欠他的兩萬克朗還給他,再加上五千克朗的利息。謝謝你借我旅費,希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圖圖打電話給奧丁,同時看著伊蓮娜。我看得出他想要什麼,又看了看伊蓮娜。可憐、美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