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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說的是真的嗎?&rdo;

&ldo;誰說什麼?&rdo;接待員說。

&ldo;他。&rdo;哈利說，轉頭指向卡託，但卡託已經離開，一定是爬上樓梯遁入了黑暗之中。

&ldo;那個臥底警察是不是死在這裡?就死在我的房間裡?&rdo;

接待員看了哈利一會兒才回答：&ldo;不是，他先是失蹤，後來才在歌劇院旁邊被衝上岸。不好意思，現在我們沒有窗簾杆，能不能先用這條尼龍線代替一下?你可以把窗簾串在這條線上，再綁在固定窗簾杆的地方。&rdo;

哈利緩緩點頭。

凌晨兩點，哈利依然醒著，嘴裡抽著最後一根煙。地上放著窗簾和細尼龍線。他看見院子另一側有個女人正在跳無聲的華爾茲，沒有舞伴。他聆聽城市的聲音，看著煙霧朝天花板裊裊上升，仔細觀察煙霧繚繞的路徑和它形成的不規則形狀，試著從中看出一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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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和伊莎貝爾碰面兩個月後，掃蕩工作開始了。

首先被掃除的是越南幫。報上說警方同時在九個地方展開行動，最後破獲五處海洛因倉庫，逮捕三十六名越南幫成員。一星期後，輪到科索沃阿爾巴尼亞幫遭殃。警方出動戴爾塔特種部隊精英，突襲赫斯菲區的一處公寓，該幫派的吉卜賽首領一直以為沒人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接著是北非幫和立陶宛幫。那個睫毛很長、臉蛋俊美有如模特的歐克林處長在報上說有人提供匿名線報。接下來幾星期內，街頭毒販從炭黑的索馬利亞人到奶白的挪威人，全都遭到逮捕，鋃鐺入獄。但我們穿阿森納隊球衣的這票人全都安然無恙。很明顯地，我們的施展空間變大了，排隊買貨的隊伍也變長了。老頭子開始招募失業的街頭毒販，但仍實現了他所開出的條件：讓奧斯陸市區的海洛因交易越來越少。我們降低了海洛因的進口量，因為從小提琴那裡賺得更多。小提琴價格昂貴，因此有些毒蟲轉而嘗試嗎啡，但最後還是回頭來用小提琴。

我們的販賣速度快過易卜生的製造速度。

有個星期二才中午十二點半，我們手上的貨就全都賣完了。由於老頭子認為奧斯陸跟該死的巴爾的摩一樣，嚴格禁止我們使用手機，因此我只好去車站的電話亭，打電話給那部俄製格雷索手機。安德烈說他正在忙，但會儘量想辦法。歐雷克、伊蓮娜和我坐在船運街的臺階上冷得半死，揮手趕走客人。一小時後，一個跛腳的人影朝我們走來，原來是易卜生親自出馬。他怒氣沖沖，大聲叫罵，直到看見伊蓮娜，才像是風暴突然停了下來。

他跟著我們走到後院，交給我們一個塑膠袋，裡頭是一百包小密封袋。

&ldo;兩萬，&rdo;他說著，伸出了手，&ldo;一手交錢，一手交貨。&rdo;我把他拉到一旁，說下次貨賣完，我們可以直接去他的地方拿。

&ldo;我不喜歡訪客。&rdo;他說。

&ldo;我出的價錢可以超過一包兩百。&rdo;我說。

他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我：&ldo;你是不是打算自立門戶?你們老大會怎麼說?&rdo;

&ldo;這事只有你知我知，&rdo;我說，&ldo;我說的是很少的量，只是一二十包而已，要給朋友和熟人用的。&rdo;

他爆出大笑。

&ldo;我會帶那女孩一起去，&rdo;我說，&ldo;對了，她叫伊蓮娜。&rdo;

笑聲突然停止。他看著我，想再度發出笑聲卻辦不到。一切都清楚地寫在他的眼睛裡。孤獨、貪婪、仇恨、慾望。該死的慾望。

&ldo;星期五晚上，&rdo;他說，&ldo;八點。她喝金酒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