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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芬谷體育場跟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空蕩無人。哈利轉個彎走向更衣室時發現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樓有個窗戶被打破。他朝窗內望去，只見碎玻璃散落一地。他大步走到更衣室門前，拿出還放在身上的鑰匙，開門進入。

接著他就像是被載貨列車撞上一般。

某樣東西把他壓倒在地，令他難以呼吸，不斷掙扎。那東西又濕又臭，而且情急拼命。哈利扭轉身體，試圖脫離對方的壓制，同時抑制住自己條件反射性的出手反擊。他只是抓住一隻手臂和一隻手，往後反折，奮力蹲起身來，利用這個擒拿手法把對方的臉壓到地上。

&ldo;哦，靠!放開我!&rdo;

&ldo;是我，歐雷克，我是哈利。&rdo;

哈利放開手，扶歐雷克起來，讓他坐到更衣室的長椅上。

歐雷克看起來糟透了，蒼白消瘦，雙眼腫脹，身上散發著某種牙科手術和排洩物的混合臭味，但他並未處在迷幻狀態。

&ldo;我以為……&rdo;歐雷克說。

&ldo;你以為我是他們。&rdo;

歐雷克用雙手捂住了臉。

&ldo;走吧，&rdo;哈利說，&ldo;我們去外面。&rdo;

他們爬上看臺坐下。蒼白的日光照亮水泥地板上的一道道裂痕。哈利想起過去那些時光，他曾坐在這裡看歐雷克溜冰，聆聽鋼刀離開冰面時吟唱的歌聲，看著霓虹燈的光線打在帶著海綠色澤的乳白色冰面上。

他們坐得很近，彷彿看臺上擠滿了人。

哈利聆聽了一會兒歐雷克的呼吸聲，才開口說話。

&ldo;他們是誰，歐雷克?你得信任我才行，既然我找得到你，他們也找得到你。&rdo;

&ldo;你是怎麼找到我的?&rdo;

&ldo;這叫作排除法。&rdo;

&ldo;我知道什麼是排除法，就是排除不可能的，看看剩下的是什麼。&rdo;

&ldo;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rdo;

歐雷克聳了聳肩：&ldo;昨天晚上九點多吧。&rdo;

&ldo;為什麼你獲釋以後不打電話給你媽?你知道現在你在外面流浪是非常危險的嗎?&rdo;

&ldo;她跟那個尼爾斯只會把我帶到某個地方藏起來而已。&rdo;

&ldo;他叫漢斯。你很清楚那些人會找到你的。&rdo;

歐雷克低頭看著雙手。

&ldo;我以為你會來奧斯陸找毒品，&rdo;哈利說，&ldo;可是你沒吸毒。&rdo;

&ldo;我已經一個多禮拜沒用了。&rdo;

&ldo;為什麼?&rdo;

歐雷克沒有答話。

&ldo;是不是因為她?因為伊蓮娜?&rdo;

歐雷克看著水泥地板，彷彿看得見自己溜冰的身影，聽得見自己踩動溜冰鞋發出的尖銳聲音。他緩緩點頭：&ldo;只有我一個人在努力找她，她什麼人都沒有了，只有我。&rdo;

哈利默然不語。

&ldo;我從媽那裡偷來的珠寶盒……&rdo;

&ldo;怎麼樣?&rdo;

&ldo;我賣了它去買毒品，只留下你送給她的那個戒指。&rdo;

&ldo;你怎麼沒把它也賣掉?&rdo;

歐雷克淡淡一笑：&ldo;首先呢，它不值什麼錢。&rdo;

&ldo;什麼?&rdo;哈利坐直身子，露出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