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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希望誰來問你這件事?是我，還是《世界之路報》的記者?&rdo;

她發出短促笑聲。&ldo;古斯托年輕英俊，像他這型別的種馬只是外表好看而已，身體裡其實藏著靠不住的基因。他養父說他的生父是罪犯，生母是毒蟲。這種馬不適合拿來繁殖，拿來騎卻很有樂趣，如果你……&rdo;她深深吸了口氣，&ldo;他來這裡，我們發生性關係，有時我會給他錢。他也會去認識別人，我們之間沒什麼特別的。&rdo;

&ldo;這會讓你嫉妒嗎?&rdo;

&ldo;嫉妒?&rdo;伊莎貝爾搖了搖頭，&ldo;我從來都不會為了性而嫉妒，我自己也會去認識別人啊。後來我認識了一個特別的人，就把古斯托甩了，其實應該說他早就已經先甩了我，那時候他好像已經不需要零用錢了。可是不久之後他又跟我聯絡，而且變成了麻煩。我認為他有財務困難，也有毒癮問題。&rdo;

&ldo;他是個什麼樣的人?&rdo;

&ldo;自私、不可靠，但很有魅力，是個自信滿滿的渾蛋。&rdo;

&ldo;他想要什麼?&rdo;

&ldo;我看起來像心理醫生嗎，哈利?&rdo;

&ldo;不像。&rdo;

&ldo;對，我對人沒那麼有興趣。&rdo;

&ldo;是嗎?&rdo;

伊莎貝爾搖了搖頭，遙望遠方，雙眼發光。

&ldo;古斯托是個孤獨的人。&rdo;她說。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我知道什麼是孤獨好嗎?而且他很厭惡自己。&rdo;

&ldo;自信又自我厭惡?&rdo;

&ldo;這兩者並不衝突。你知道自己有什麼能耐，並不代表你認為自己是個值得被愛的人。&rdo;

&ldo;原因是什麼?&rdo;

&ldo;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是心理醫生。&rdo;

&ldo;對。&rdo;

哈利靜靜等待。

她清了清喉嚨。

&ldo;他的親生父母把他送給別人，你想這對一個小男孩會造成什麼影響?在所有的高姿態和冷漠嚴肅的外表底下，他其實覺得自己沒有價值，就跟拋棄他的親生父母一樣卑微渺小。這不是很簡單的邏輯嗎，警察先生?&rdo;

哈利看著她，點了點頭。他注意到他的目光讓伊莎貝爾不自在。顯然她看出了哈利忍著沒問出口的問題：那你呢?在你的外表下，你有多孤獨、多自我厭惡呢?

&ldo;那歐雷克呢?你見過他嗎?&rdo;

&ldo;你是說那個涉嫌殺人而被逮捕的小夥子?我從來沒見過。可是古斯托提過幾次，說歐雷克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想是他唯一的朋友。&rdo;

&ldo;伊蓮娜呢?&rdo;

&ldo;他也提過，她就像妹妹一樣。&rdo;

&ldo;她的確是他妹妹啊。&rdo;

&ldo;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哈利，永遠不可能跟親妹妹相比。&rdo;

&ldo;是嗎?&rdo;

&ldo;人們都很天真，以為自己有辦法給出無私的愛，但其實重點在於延續跟你儘可能相近的基因。相信我，我每天都在馬匹繁殖的行為上看到這點。還有，是的，人類跟馬一樣，也是群居動物。父親會保護親生兒子，哥哥會保護親妹妹。發生衝突時，我們會本能地跟那些和我們最相像的人站在同一戰線。想像一下，你